无本儿的买卖
“嘿嘿~”金玉慈忙给盛逸轩递了杯茶,“公公喝茶。这拍卖是由头,其实是要您出面帮忙做两件事的:第一件,我要‘公易’拍卖权。” “你想执行法院委托,代他们执行债务人破产拍卖?” “对,就这个!总明着搞贿赂那套太单一了,而且都是熟客,不好引新客户进来,肯定我这拍卖行口碑好不了。但是如果加入了公易拍卖,口碑好不好都有法院委托给我们介绍客户,管他债权人债务人,是个人都得往里钻,我还能顶上法院的大阳伞,客人源源不断,新的交际圈就形成了。” “你又玩儿灯下黑那一套。”盛南村无语,“当初你那白隆昌银号入驻国立银行不也就是为了要个保护伞。” “哎!你说银行,我就想跟公公接着聊银行呢。”金玉慈这就说开了第二件事,“银行么……公公,咱们出个新政吧?” “哪方面?” “工业扶持、平抑物价。咱们先下手收一票扶持奖励的现金,把现金搞成实业,应对货币贬值。”金玉慈掰着指头盘算,“您看,若是和佩格·文根在上海建厂,都是重工业,又是总统看重的发展性产业,当然得奖励额度足够大对不对?英美的器械企业都想塞他们的机器进中国,咱们拿了洋人的回扣,再把奖励金拿到手,建厂开拓不用动我们分毫,八万亩地的开发其实是无本生意。这段时间您可跟孔家叔叔搞好关系,千万稳住货币价值,等咱厂子建好,美元券如果也能收个差不多,到那时法币贬值,美元券高抛是笔钱,实业也已成型,外面怎么贬值都不影响我们。” 盛家父子沉默了,两人听着金玉慈说完,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的勾起了嘴角,盛南村长长舒了口气,道:“我的压力好大呀,佩格·文根拿不下来,你这大计就开始不了,说来说去你就是给我施压来了。” “是你大放厥词承诺的,你们盛家不白拿别人东西,再说,我这计划不是还带盛家了么,又不是只有我自己大赚不分给你,大头不还在盛家吗?是吧,公公?” 盛逸轩此时的心里已经将金玉慈抬到了更高的位置,他知道这个女人聪明,却没想到这么爱折腾,作为盛南村的父亲,他拍了拍儿子:“我本不想管你们两个的私事,一门心思冲着目标去是我们一开始就说好的计划,我总认为好了离了是你们自己的事你们自当有判断,但是儿子啊,你不然努努力,把玉慈真的留在咱们家吧。” 盛南村愣了愣,一眼望向金玉慈,见她也一脸茫然,忙对父亲说一声:“没什么事我们先回房,谈谈能不能开枝散叶啊。” 盛南村拉着金玉慈跑上了楼,东方英这时走进来,问:“他俩,还没在一起过?唉,也不好催他们,咱们那时候半年才开始有好感,也没着急,南村和北城都是等两年后才有的。” “可那时候咱们小啊!现在他们俩一个翻过年二十九,一个也都二十六了,还敢再耽误吗?” “你这不是舍不得这个儿媳妇,纯粹就是盼孙子。” 回了房的金玉慈兀自就进了自己房间,今天是除夕,又要过年了,她有很多话想讲给蒋舒白听,可是坐在桌前她提起笔又写不下去字,她打开锁着的抽屉,里面全是一封一封没有寄出去的信件,里面都是写给蒋舒白的话,可是她不敢寄出去,蒋舒白让她不要再通信了,她知道自己也没资格。 金玉慈面对镜子褪下内衣,住院过程中她一次都没看过自己的伤,她顾不上,也没心思,更不想看,凭痛感都知道应该是挺大一片伤处,纵使用了乔方给的秘药,她也知道自己的背肯定再也不是过去那般细腻光滑了。 现在她扭头看向镜中的自己,刚一看到立即闭上了眼睛,没她想象的疤痕重,却比她想象的面积大,但是很奇怪,这一刻她没有自怜自艾,她竟有些许的释然,老天不要她的命,总得拿走点儿什么,每一次都是这样。老天要了她的亲情、爱情,还算是留下的友情,这次带走了她无暇的肌肤。 该!金玉慈对自己说,她常常回忆自己抛弃蒋舒白的那天,经常噩梦惊醒,梦里舒白也撒手人寰,因为她做的孽总是报复在至亲至爱身上,她很怕。现在好了,总算是在她身上有了惩罚,她心里竟松了口气,她不再是寒夏口中那个完美无缺的人了,真好,这下老天戏耍够了吧,总不会再带走她心中最重要的人了吧?这样的话,她愿意受着。 “喝酒吗?”门再次被突然推开,盛南村举着一瓶酒呆呆的站在门口,他看到了直面他的胴体,愣怔,反应过来时忙闭上门,“哦,你不喝。” “我可以喝。”金玉慈根本不在意伤口能不能恢复,“但是你能不能敲门呢?” 她说着,把衣服一层层穿上,这才拉开门,盛南村还站在门口,脸却红的不行。 “我都没脸红,你红什么?要不要再尖叫一声?” 金玉慈抽出他手中的酒,到桌前给自己倒上一杯,一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