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赔
报上刊登了尹寒夏和金玉慈结婚的告示,两天后尹守礼收到一封请柬:君宝行尹氏离婚案记者会。 “疯了!”尹守礼拍案而起,在院子里团团转,“他到底要干什么?逆子!孽债!” 高玲珑是四房中最担心的人,尹寒夏的要求她已经知道了,他要的是田毓秀的陪嫁,也就是现在她名下的河道铺面,最关键的是田毓秀还有些零零散散的陪嫁厂铺,老爷几乎都给了她,如果尹寒夏要走这些,她可什么都不剩了。 “冲谁呢你说?”高玲珑也着急,她可舍不得到手的鸭子,这三年来水路的那几间铺子给她赚的盆满钵满,她是穷人家出身,当她带着大笔的钱衣锦还乡时,连镇长都来家里话家常,那种高人一等的感觉让高玲珑痴迷。 “冲谁?冲我!冲你!”尹守礼停下来,对高玲珑说,“如果他只要铺子,那就还给他!这臭小子不要脸,家事不在家里说,他故意让我丢尽颜面!我跟他鏖战不起,还他,都还他!” 高玲珑哪舍得还,噗通就跪下了:“使不得啊老爷,那些铺子是咱家保住水路利润的基础,还给他还不定怎么糟蹋,别说我这三年对这些铺子的投入,您算算自从水路开发咱们总共投了多少资源进去?” 账不可细算,尹守礼前面的都是气话,他当然清楚除了钱还有已经和高玲珑老家所属的叶市镇谈好的水路沿岸的开厂事宜,如果铺子易主,厂子的开发则也不能继续了。 一边是脸面尊严,一边是生意扩张,两个都是尹守礼的命根子,左右手都无法抛下。 这时尹暖春和梁一一从前厅正走进后院,看到尹守礼和高玲珑这一幕两人站也不是退也不是。 “老大,你怎么来了?”尹守礼见他和梁一一在一起,不禁起疑。 见父亲疑心,尹暖春着急忙慌的解释:“我来给四姨娘送阿胶,上次她去我店里给您拿药,凤菱给她些阿胶,四姨娘吃着好,我今天就顺路过来一送。” “你顺路而来?还是专门回来看热闹的?” 尹暖春吓坏了,战战兢兢说:“爹您这说的是什么话,老二犯毛病让全家被别人当笑话,我气都气不过来,但是我也只能气一气,这件事老二就看不上我。” 尹暖春话里有话,其实他说的没错,现在这光景家里最不担心的就是他了,他就管了一间尹家公户的铺子,他什么都没分到一身轻松,不怕惦记。 尹守礼想了想实在说不着他啥,再次长吁短叹。 倒是梁一一,此时却破天荒的开口道:“老爷和大姐可是发愁二少爷要水路铺面的事儿?啥生意不都是交易,不如把我名下的皮革厂给他抵账算了,我一个人又不会经营,不像三姐好歹还有自家人给她帮忙打理。” 尹暖春听到这个玩味的扫一眼梁一一,而高玲珑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说道:“四妹说得对啊!皮革厂没开多久不算有建树,但胜在地方大可以冲账。” “和生蛋的母鸡比,那算什么?”尹守礼脑中过了几个数字,摇头,当年开水路时这些铺面能占尹家一半身家,为此他还收了周围的其他铺子,运输这东西,掌握住了回来的都是大笔现金。 高玲珑还没说完,刚才梁一一的话让她脑袋立刻灵光起来,现在立刻接口道:“三妹的药材铺是不是值点儿钱呢?那几个铺子放在亲家兄长手里不仅没赚到钱,还落得被人提告锒铛入狱的局面,其实尹寒夏这件事的开端不就是他们俩搞出来的吗?” 尹守礼没回话,心下盘算,最终点头说:“好,可以一谈,这逆子不就是记恨我薄待了他娘吗,给他等同价值便是,这三年莫克明也没给我作出什么贡献,就算谈不成借着这次名义收回铺面,总比被他拿出去给我糟蹋了强。” “老爷,三姐那儿怕是不高兴呀,闹起来你没办法,大小满也可怜。”梁一一提醒一句。 “她不高兴?如果不是她哥,尹家上上下下谁会给我捅这么大的篓子,留出破绽让那逆子钻了空子,莫克明是进去了,可她也不是没事儿人一个,要不是看他是大小满的娘,我岂能饶了她?这样吧,稚子无辜,大小满先交给一一你带着,他们俩认你,我放心。” 尹守礼喊来账房,两人商谈着走了出去,高玲珑松了口气,对梁一一说:“今天你可帮了姐姐一个大忙,你皮革厂亏的那些我分五年慢慢补给你,以后在内宅有任何事儿随时找我不用客气。” 见高玲珑得意而去,尹暖春对梁一一竖起大拇指,赞叹:“三言两语把老爷视线转到莫家兄妹身上去了,高玲珑得罪了人还要谢你,女人还是卖惨示弱最有用。” “我把话给大少爷可带到了,剩下的就是您自己的事儿了。” “什么意思?” “大少爷是做成药铺的,现在老爷要收了莫家的原材药铺,二少爷要了便要了,不要不就是你的机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