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
两人在永安这座四方城里开车遛了整整一圈,金玉慈心里已经有数了,护城河的水不干净店面不能临河;西街聚集着其他民族的圈落,餐饮习惯改不了;南街离她住的太近不方便深居简出;北街荒凉,她站在中心街角看着东街一水儿的新派建筑说:“就这儿了,自前年大批商贾涌入永安,就这区间地皮涨价多,建筑也有洋味儿,外来户最多,比本地人容易接受新事物。” 尹寒夏也满意:“虽然地贵了些,但这条街已经被养的很好了,铺面多,生意种类多,人面也广。” “OK!”金玉慈学着洋人说话的方式,对着一栋门头极宽的铺面说,“这店宽度够了,高度不够,我得给它往高再添一层,只要地基够稳,多请工人多加工钱,加班加点十天封顶没问题。” “说得人家老板愿意把地方盘给你似的,这就规划上了?” 两人正说笑,忽然背后传来惊喜的呼声:“二哥,二哥!” 尹寒夏转身,看见面前站着一个穿着黑色校服的青年正笑盈盈看着他们:“二哥!看背影就是你!你终于回家啦!”说完还把寒夏抱了抱。 金玉慈感觉这孩子面熟,心想,坏了,第一天就遇见尹家的人,这也太寸了! 但尹寒夏对那孩子态度却很好,他微笑着说:“四年未见,冬冬都已经是大学生了吧?” 金玉慈认真端详,原来他是忍冬啊!她离开时忍冬才12岁,还是个只知道读书的小孩子。 “什么四年?年都跨了,二哥你可一别五年了!”尹忍冬看看金玉慈,眯起眼睛想了半天,不确定问道,“无……双?” 金玉慈心里一惊,没想到尹寒夏却十分淡定,说:“她不是无双,你何时见过无双浓妆艳抹?她们只是很像。” “怎么会像成这样?而且不同的人我怎么会感到熟悉?” 尹寒夏指着不远处戏院《孤女》的电影水牌说:“你说呢?你怕是看过几部她的电影吧?” 尹忍冬眼睛亮起来:“呀!你是那个电影明星?我第一次看你演的电影还以为是我们家的姐姐,我们班很多女同学都喜欢你演的叶珈蓝,巾帼女侠,潇洒!可是……”忍冬不确定的问,“二哥,你们为什么在一起?你回永安还走吗?” “因为她太像无双,所以我自告奋勇做她的私人律师,你能懂吗?” “能懂!”尹忍冬神情竟带着哀伤,“二哥从来都只为无双姐活。” 尹寒夏苦笑,却依旧叮嘱尹忍冬:“你见我的事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我陪玉老板只是来采风几个月,很快就走了。” “你放心,我不跟任何人说,但是我想开学后没事儿找你去,住学校没意思。你放心,我小时候不懂的事儿,现在都懂,我知道家里对你不好,但是二哥,你在我心里是最棒的,你那样被逼走,可现在已经是大明星都愿意请的律师了,你肯定很厉害。” “也没那么厉害……”尹寒夏十分尴尬。 尹忍冬想起什么,说:“不知二哥可有时间?我现在着急去同学家帮忙,他最近遇上个官司,家养的母牛半年前被人下定金,但那人家中有事得去外地,说是回来再付全款把牛牵走,结果母牛不知何时怀了牛崽子,马上就到生的日子了,那人回来了,非说牛崽子也属于他,他都没付全款呢!我同学没钱请不了大状,但是又怕他的小牛落入那人手里,你能帮他吗?” “当然!你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热心肠。”尹寒夏宠爱的搂住忍冬,“明天你把同学约出来,我去见他。”他又再次叮嘱忍冬,“一定记住,回家时不许说我在永安,我自会去见爹,但不是现在。” “明白!”尹忍冬高兴极了。 走时忍冬留了大学所在的地址和明天相约的地方,便不舍的离开了,金玉慈看看地址,说:“州立大学农学专业?学农?这孩子可不像高玲珑,不那么眼高于顶。” “我走之前被爹安排在家里私塾教书,那时候发现人说龙生九子各个不同还真是如此,我们几个虽同为尹家血缘,但长梅憨厚,长兰刻薄,平秋顽劣,忍冬明理。在尹家各个对我唯恐避之不及的时候,只有忍冬每日真的把我当先生一样,早晚问安,我身子不便时也是他帮我和梅娘传话,让我知道我娘的状况。” “好奇怪,高玲珑那样的人竟能把一双儿女教这么好?” “所以,你知道谁最好对付了吗?” 金玉慈手在空中点了几下,回忆道:“当年我和柳椿江一战高玲珑是被利用的那个,她虽咋咋呼呼,人也有气势,但论心眼儿和阴险比不上顾青。” “你记不记得,狼牙腰扣那件事?尹长兰才是主谋,但反倒得罪我娘的成了高玲珑。忍冬她娘霸道在明面上,可顾青母女却阴在心眼儿里。不过说实话,她们娘俩这些年也不算好过,你还没见过平秋呢,那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