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亦假来假亦真
金玉慈见万重山不接招,从包里端出一张老八带回来的野生白狐皮放在桌上:“我有些产业在秦岭深处,刚才告诉您的都涉及,通往永安城水道边还有12间临河商铺,前些年西北开发水路运输,铺子生意好的吓人。” “你说的可是给宋家军运过武器的水道?”万重山五年前去那里时惊叹此处竟然是西北一景,“都说秦岭一道隔绝水气,西北风沙大气候干,可那条水道丰润的很嘞。” “就是那儿!” “你怎么会在那儿有产业?” “这事儿说来话长,我是落魄人家出身,属于我们家的铺子一代代被抢了、骗了、诓了去,我父母死得惨,我被害的流落街头最后不得已才沦落仙乐宫,成了个戏子,士农工商,上下九流,我可统统落了个尾巴,怎能不怨恨。” 金玉慈长吁短叹的,引得万重山还真有点信:“怪不得你读书颇多,字体学识都不输世家名媛。但我听说那些地方有主啊,是个大户,在当地挺多年也有挺多产业。” “多年什么?您听说的是尹家对不对?万老板派人打听打听,河道12间铺面里的8间是不是本姓田?还有土地、药材铺和脂粉制造厂是不是也一样姓田?” “田是……” “我姨妈。她一嫁错终身,陪嫁的产业一点点被强抢蚕食光了,几辈子前的事盗匪们不记得,我们家人可都记得清清楚楚!那些铺子都是我们的,却因为姨妈遇人不淑又易了主!” “你的意思是,要回西北夺家产,然后把水道一路当成给盛家的见面礼?” “何止水道?如果盛先生愿意和我一谈,只要最后归于我们家的产业统统都可孝敬盛家,我总是要回天津回上海的,西北那处是鸡肋,但不夺不足以惩治没良心的男人,也对不住祖先!” 万重山手底下掐指算了算,惊叹:“乖乖,那可不是小家业啊!你可知大家族们在北方的规划均沿水路而建,你现在这些土地、铺面、田粮都是黄金地段,作为见面礼是大手笔了。” “您说,见面礼和正礼一起送出,盛先生这下看得上吗?” “我会尽快转达。”万重山凑近悄声问,“你想要的怕不只是你姨妈的陪嫁吧?” 金玉慈和万重山同时心知肚明笑了起来,她说道:“如果都能走到这一步了何不再多走一步?我这人多一事少一事不如多一事,胜在勤快。” “啧啧,小金子,哥哥当年看低了你,还想让你嫁进万家来,现在看没嫁是对的,不然哥哥哪有这好机会分一杯油脂敦实的肉羹。” “不管盛家答不答应,有您答应我就横下心来给咱们博个好前程,去西北这一路山高皇帝远,怕是还得靠海上万家帮忙搭线呢。” “自然没问题!我还怕你不用我万家的蛛网呢。” 不用猜都知道尹寒夏绝对不同意。 “不行!不成!你回去干嘛?送死吗?让所有人知道金玉慈就是许无双,你活够了?” “我说了不危险,我不是许无双,我到哪儿都是金玉慈。” “哈!你当尹暖春是傻的吗?还是你认为那几个内宅的女人和我爹不认识你?” “尹暖春有他的用处,我会让他出卖不了我,至于其他人我尽量规避,咱们的驻地在永安城,少去高尹镇不就完了。” “金玉慈!”尹寒夏吼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看见我们母子落得这般田地你生气,你愤怒,你可怜我们,所以要毁了尹家,帮我们出气对不对?” “寒夏,你别想歪了,这件事里有利可图,绝对一石二鸟。我不是傻子,如果没钱我们就老老实实做平头百姓,可现在我有钱,用钱打败钱你知道多有趣吗?” 尹寒夏不解的看着金玉慈,她的眼睛里有股野兽猎杀前的野心,脸上满是企图,她早已不是过去纯良的无双了,尹寒夏不由的颤了颤,摇头:“你让我很陌生,我不同意。” “我且问你,你是舍不得我动尹家吗?” “怎么可能?” “那你在意夫人的陪嫁吗?那些钱财你有安排?” “没有!我走时就没打算争!” “那你不同意也得同意,只要你真的不图钱不图情,我就放开干了。反正大话我已经说出去了,万重山的人应该在我离开万家后就去高尹镇求证我说的是真是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海上万家我可得罪不起。” “你!”尹寒夏咬牙吼道,“被万家发现你在撒谎你还怎么混?” “发现什么?往上数五十年谁敢说我说的那些产业和地皮不是田家的?再往前推十代,有没有金姓的东家不知道,但河道没开发之前那地方价值低,从农人到豪商易过多少回主,他们查得到才怪!假亦真时真亦假,让他们兜兜转转去吧,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