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十的烦恼
许无双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快活,高时衍虽然失血过多但好在伤口不深,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擦破点皮”,只休养了一段日子,他本来身体底子就好,伤口愈合的速度也比正常快得多。 高时衍手头的事暂时只能交给张旸和罗艺,趁着不多的“假期”,许无双天天把他往荒郊野岭的带。 “高时衍,我都有点佩服你的预见性了,你是不是就指望我天天开车带你出来兜风?” “不是说了让你叫亲爱的吗,怎么哥不叫了上来就称名道姓,你干脆直呼我的字吧,高海宗!”高时衍不高兴,让她叫个亲爱的这么难吗? “那个亲……唉!肉麻,叫不出口。”许无双可不是莺莺燕燕的交际花,太洋气的东西她怎么也适应不了。 高时衍牵起许无双的手,轻唤:“亲爱的。” “咦~”许无双全身过电一样,麻酥酥的,赶紧抽回手又放回方向盘上,“好好说话!对了,今天总得教我打活靶子了吧?” “你这是带我兜风?你学车的时候不是不开心吗?每天绑架伤员授课,环境还不好,野风嗖嗖的,这是伤员该有的待遇吗?” “那不然你开回去。”许无双才不理他,下了车开始装枪,安装、打靶她已经学了,她计划今天怎么样也得实际操作一下。 高时衍一只胳膊吊在胸前,看她准备就绪,忙叮嘱:“要领你知道了,练习也几天了,没有好的训练场地只能靠你自己的枪感,其实说一千道一万,感觉常常更重要些,就像爹教我们的那样,感觉和练习同样重要,你要永远相信自己。” “明白!”许无双点点头,一步步向山林深处走去。 陆十最近可比楼里所有人都忙,“四君子”事件后,“老家”传来消息让张旸等人稍安勿躁,局势不明朗时暂时先潜伏下来,大家都各自表面上着自己的班,张旸在银行,罗艺在洋货仓库,他们表面只是同租一栋楼里住在不同层的散户人家而已。 但陆十自从和范云霭攀上关系,可是没少给这个外地来的商人办事,最近范家二少爷又犯了官非,被人给告了,范家又把陆十给叫去了。 “范老板,令郎的问题事出西方,发于水,怕是也得靠水来终结。” “西方?哪里有水?”范云霭烦死了,虽然拉拢了些势力,可他自知还没在太苍站稳脚跟,老大的事儿刚平,老二又莫名被警局带走,对方只说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给钱都不能看儿子一眼,夫人为了这事儿夜不能寐,天天哭天抹泪的,她说的没错,小儿子从没吃过苦,在局子里被折磨了怎么办呢? 陆十凑到范云霭耳边,悄声道:“如果没有推测错,贵府大小姐三日前刚从陕西过来。” 范云霭不明白:“老二惹的事端关小女何事?” “发生了什么在下不清楚,但此水便是彼水,要破局着实需要借小姐一用,不过老爷放心,小姐必定安全无虞。” “你可算准了?” “准准的!” 午饭后,范书琴和陆十就领着范家二少从警察署里出来了。 “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再回。”范书琴对弟弟叮嘱一声,又对司机补充句,“给老爷说,陆十一会儿送我,让他放心。” 汽车离开视线,陆十还笑嘻嘻的站在尘土中招手,范书琴迫不及待的转过身来,用手上拎着的包砸上陆十脑袋,骂他:“混账玩意儿!敢让老娘装泼妇!” 陆十捂着脑袋,生气,也吼她:“你用得着装嘛?你就是!” 范书琴又举起手包追着打,陆十捂着脑袋到处躲蹿,边跑嘴里还不断高喊:“大家来看看,大家闺秀打人啦!范府大小姐娶不得啊……” 等陆十灰头土脸坐在餐馆里时已经晚饭时间了,范书琴撒完气坐在他对面,瞪陆十。 “能不能吃?不能吃我立刻走。”一桌子菜,陆十只能看着不能动。 范书琴已经没那么生气了,扔给他一双筷子,问:“我可不是我爹,我不信怪力乱神,你就说吧,你怎么知道我出面,二弟就能出来?” “我这不是怪力乱神,我算出来的……” 陆十话都没说完就被范书琴截了话头:“可算了,别跟我装,我好歹女子学校的学生,三岁启蒙到现在读了十四年书了,你告诉我神神鬼鬼的事儿,我信你个鬼!” 陆十盯着范书琴看了一会儿,终于点点头:“行吧,你这人不好哄。” “说吧,让我见识见识你们街混子都是怎么个混法。”范书琴撂下筷子抱臂盯着陆十。 “不要这样,怪吓人的。”陆十吞了几口肉,说道,“我打听了,你弟就没犯大事儿,学生游行他就是个小虾米,也不是组织者,跟风的小喽啰拿钱都赎不出来的人指定是因为私事儿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