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br> 阿康一看自己的娘没有往深里追究的意思,连忙对桓侧妃道:“阿姨,我送妹妹回芙蓉园,那我们走了。” 拉起菱歌,二人一猪又一溜地烟呼啸而去,人笑猪叫,让人哭笑不得。桓侧妃恨恨地骂道:“这臭小子,半点成算都没有。” 碧儿忽然指着桓侧妃腰间惊叫起来:“侧妃,你的玉钩.....玉钩跌坏了!”桓侧妃大惊失色,低头一看,自己腰间系着的那一枚白玉钩,果然摔缺了一块。 桓侧妃一阵心痛气短,捧着玉钩看来看去,眼圈都红了。 这枚白玉钩是去年桓侧妃生日时,定王送的礼物之一。碧儿知道侧妃对定王送的东西都是十分宝贝,心想这下侧妃该大发脾气了,苦着脸不敢说话。 桓侧妃又气又伤心,恨恨地不停咒骂:“这畜生!”又对着两兄妹离去的方向跺脚大喊:“我要剥了这畜生的皮!” 兄妹俩遥遥听见好像是桓侧妃在喊什么,跑得更快了。 穿过大大的后花园,出去就是芙蓉园。芙蓉园是李妃的居所,大气疏阔,林泉清幽。因为李妃体弱好静,所以即使是在李妃看不见的地方,来来去去的人也都习惯轻手轻脚。 兄妹两人进到园子里,也放轻了脚步,不过有夜明珠跟着,是怎么也安静不下来的,它时不时发出“哼哼”的声音。路过的下人都习惯了小郡主身边这只小爱宠,看见了都会心一笑。 进正院时,菱歌的头发都要跑散了,一个侍女迎上来,嗔笑道:“小郡主怎么跑得一头是汗,这下午寒气下来了,当心汗夹住了又咳嗽。” 阿康将夜明珠的牵绳递给侍女,对她说:“阿姊带妹妹进去收拾一下吧,我走啦。” 因定王和世子慕容玘都十分爱重府里这唯一的女孩,加之菱歌又确实玉雪可爱,所以李妃对她也是另眼相看。反而是她的生母沈夫人不怎么管她,她在李妃园子里呆的时间倒比在沈夫人跟前多,因此李妃索性在自己寝居旁也给她准备了起卧间,一应衣物用具俱全。 侍女叫人牵走夜明珠,点点头道:“阿康公子不在这儿用膳么?”阿康摇摇头,飞快地跑了,生怕撞上回来的长兄。 菱歌进到正屋,她嫡母李妃一身家常绫袄,正靠坐着做针线。看到菱歌进来,李妃苍白秀丽的脸上泛起一个微笑。 菱歌跑过去偎在她身边撒娇:“母妃,夜明珠吃花生会吐壳子呢,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李妃还没答话,她身后一个老妇就沉着脸过来,对旁边的大侍女月华说:“快把郡主带下去梳洗梳洗,一身的灰,王妃呛了灰气又要咳嗽!” 老妇是李妃的傅母李媪。李妃不赞同地看了李媪一眼,又端详了菱歌一下,笑眯眯地说:“这是怎么弄的,又去哪儿淘气了?快去收拾洗洗,陪我用膳。” 菱歌一边随月华往外走,一边扭头问:“阿兄回来了么?”李妃摇摇头:“你阿兄今晚不回来了,下午送了口信来,他和你休阿兄有事,今晚就歇在你六伯父府里。” 李妃说的休阿兄,是菱歌的堂兄,她六伯父鲁王之子。 菱歌失望地“哦”了一声说:“我一天都没看见阿兄了。”李妃叹一口气说:“去吧。” 李妃目送菱歌去后,吁一口气。刚拿过来旁边的一个针线笸箩,李媪就过来,轻拍李妃身上被菱歌挨过的地方,满心不乐地唠叨起来:“不是我爱说,王妃和世子对这小女娘也太宠了一些。整日不是世子带着玩,就是王妃跟前胡闹让人头疼,也太抬举她了!” 听了这话,李妃的眉头皱了起来。李媪忙忙地给她在头上按起来,担心地问:“是不是又头疼了?我就说吧,不舒服你还给她绣肚兜,给她多大脸呢!” 李妃撇她一眼,细声细气地说:“阿嬷,你知道的,我一直想有个女儿,女儿多爱娇啊。可惜我身子骨差,生育比别人艰难一些......菱歌一来,我这身子感觉都轻松了,就是有时候吵一点,心里也是舒爽的,哪里就累到了!” 李媪不以为然道:“王妃你性子也太好了,咱们李府里的几位庶出小娘子,在女君面前都是像鹌鹑一样,依我说啊,庶女就该这样谨守本分。你要是喜欢女儿,可以把小女郎接过府来玩啊。” 李妃出自长安一等大阀李氏嫡支,李媪口中的女君是李妃的娘家大嫂吴氏,小女郎是吴氏的幼女令姬。 李妃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道:“阿嬷,你这样说很不妥。菱歌是太*祖血脉,贵为郡主,怎好这样和她们比较?再说了,咱们北边儿富贵人家,虽说嫡庶分明,可是大嫂也太严苛了些,大兄也不一定愿意见到这样子。令姬性子霸道,每次来就压着菱歌服软,菱歌还小,虽不曾说什么,玉儿看了却很是生气呢。” 李媪撇嘴道:“那又怎么样?谁让她们的阿娘做了妾氏?女君没有炮制她们已是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