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葬
不要骗我。我也不怕麻烦,如果真有地狱,我会跟你一起往下掉,不管你掉的有多深。” “只是在掉的过程中,你不能把我踢开,更不能在背后捅我一刀。” 温如相一怔,神情有刹呆滞,旋即恢复正常。他垂下眉眼,避开萧子期真挚的眼神,半响,空气中才响起细弱萧管的三个字“知道了”。 温如相放出寻芳蝶,两人跟着寻芳蝶追踪到一处废弃的宅院。 院内戒备森严,可惜在严的守卫也挡不住两位宗师,萧温二人身形一闪掠入院中,隐藏在婆娑的古树后面,视线顺着树梢望向院中。 老老小小一共七具尸体,四男三女,观样貌皆是姚钊的已亲。所有尸身脖颈处均有一道醒目的剑痕,豁口窄且深,应该是极短时间内被高手一剑毙命。 除尸身外,院内还摆满各式箱匣,其中一个箱匣掀翻,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淌在了一地,珠光宝气混杂在殷红的血泊中,说不出的讽刺。 院中站着的姚家人只剩姚钊一人。一夜未见,姚钊发须皆白,全身布满恐怖的剑痕,几乎看不出原有样貌。他右脚略跛,极大影响挥刀的速度,被对面的武者压着打,随时间推移,出刀的速度越来越慢。 哐当一声,姚钊的刀落地,人也失败被擒。 “行了。” 话音刚落,院内的剑客从两侧分开,里间龙腾虎步地走出一人,正是陇西李氏的二老爷,铭感宗师李焕元。 见到李焕元刹那,姚钊心如死灰,眸色肉眼可见的灰暗,整个人摇摇欲坠,像案板上的一条鱼,任人宰割。 李焕元身后还跟了一人,此人相貌平平、气质潦倒,可见到他的瞬间,原本放弃反抗的姚钊剧烈挣扎,破口大骂:“原来是你!” “姚院首匆匆离京不告而别,若非李管家通知吾等,岂非枉顾同僚之情。” “姓李!”姚钊恍然大悟,脸色一片死灰。 李焕元好心道:“当初姚院首甫至京都,惶惶不可终日,在李管家帮扶下才慢慢聚起家业,平步青云,这十几年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算对得起您当初买他的三钱银子了。” 姚钊仰天长啸:“陇西李氏好手段,在下甘拜下风。” 李焕元捻须而笑,又往姚钊心口扎了一刀:“所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万般皆由命,半点不由人。姚兄当年出卖恩师、背叛故友,换来十几年荣华富贵,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你比我懂才是。” 全家遭难,自己也在劫难逃,姚钊反而冷静下来。 “我临走前,已将熙宁旧事悉数写进密录,只要我出事,密录便会出现在陛下的案头。届时事情败露,你们这些世家一个也休想好过!” 李焕元眯起眼,目光锐利的不像话,他盯着姚钊,浑身散发出刺骨的冷意,后者横眉冷对,在李焕元的宗师威压下,愣是保持住鱼死网破的强硬姿态。 李焕元瞥一眼随从,随从心领神会。半柱香后,随从俯在李焕元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后者的脸立马黑了下来。他挥退手下,院中顿时只余李焕元和姚钊二人。 “姚兄,凡事好商量,如今倒好。” 姚钊冷笑,眸中恨意滔天,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你杀光我全家,现在跟我说凡事好商量。” 李焕元甚是坦荡,指着院内一具男尸劝道:“姚兄有所不知,令郎与杏花楼一娘子一见倾心,无奈家教森严,不敢告诉家人,便养在西街弯子巷的一处外宅内,那娘子已有身孕,来日诞下麟儿,你姚家再添新丁,便不算绝后。” “只怕那杏花楼的娘子也是你李氏之人吧。”姚钊脑子空前清明,立刻抓住问题的关键。 李焕元一噎,狡辩道:“可她腹中胎儿确实是姚家子嗣。” “退一万步讲,姚兄方过五旬不到古稀,又是杏林圣手,留得有用之身,将来还怕没有子嗣。” 两人各怀鬼胎,谁也不信谁。李焕元一拍巴掌,方才背主的李管家被人拖了进来。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李焕元一掌拍出,瞬间丢了性命。 一行人走后。萧温二人从暗处走出。满院刺鼻的血腥味,令萧子期不自觉皱眉,温如相笑着递给她一方手帕,示意她掩住口鼻。 “尔虞我诈,口蜜腹剑,有意思,真有意思。” 狗咬狗一嘴毛,温公子最喜此类戏码。他问萧子期:“子期,我考考你,你说姚钊的密录究竟写了什么?竟让横行无忌的陇西李氏主动让步,小可百爪挠心甚是好奇啊。” 萧子期皱眉,她素来不喜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不过此事也不难猜。姚钊身为太医院院首,曾经的神医谷嫡传弟子,精通医术。而据传晋室中兴之主晋明帝钟炟感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