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兢回话:“禀陛下,臣的确未曾见过此信。” “哦?可你家这书童说,曾听到你长子欣喜若狂的说此次必然高中,没头没尾,他怎么能这么肯定?” 洛维泱自叶韫面上轻轻一点。 “想必是有人许诺了罢。” 魏家家主矮胖的身子一抖,手忙脚乱的掏出一物:“下,下官真未曾见过那信,从头到尾下官只收到丞相一封信罢了。” 众人一愣。 等赵常安接过信,他才慌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汗:“叶夫人倒是让她跟前嬷嬷来过一趟,说找人走了关系,今,今次能中。想必这话让犬子听到了。” 他突然声音放大。 磕头如捣蒜,似泣似悔:“下官羞愧,连生二子均无才德,收到丞相这信,下官也不敢明言,怕坏了丞相大事,只对两儿耳提面命纵是入场,也绝不沾那污糟!” 他哭嚎捶胸,痛心不已。 “不想儿子愚钝,竟还抱有侥幸,真就犯了大错了啊!臣有愧皇恩啊,有愧啊!” 此时洛维泱也看完手中的信,沉默片刻,挥手让人给下面人一一细看。 赵明婉本就心中忐忑,现在事态乱的更是心慌。 她刷白着一张脸偷偷看向自家夫君。 却发现叶琰脸色虽然难看,神色却正常了许多。 顿时便愣住了。 少年看着叶韫,倏忽笑了。 霎时若芙蓉花开绚丽至极。 “如此看来,丞相果真是受了冤屈。” 叶韫道:“冤屈谈不上,毕竟虽已和叶大人分家,但同是叶姓,叶夫人之罪臣确实也有不查之过。” 洛维泱手指点了点朱红案面:“孤看丞相信中写了你发现有人要借叶夫人之手科举舞弊,所以以魏家二子为饵,将计就计,那如今查的如何了?” 叶韫面露愧色。 顿了一下回道:“臣惭愧,在李进之前,臣只查到此次科考部分有嫌疑的官员,这是名单。” “而李进现身后臣也派人跟踪过,对方却很小心,一直没有动静。” “只依臣之见,对方势力必然极大,毕竟名单里涉及的官员虽小,仔细调查他们关系却盘根交错错综复杂。” 下面听了许久话的几人也面色复杂。 在宴国如此情形下,还能不动声色的韬光养晦多年。 现在又如此明目张胆。 这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心里明白。 背后的冷意许久无法下去。 洛维泱看完奏折,又抬头看了看四下的大家。 一张还稍显稚嫩的脸神色莫名。 他轻笑了声,声音在静寂的殿内如此突兀。 “若说权势,孤想整个宴国比叶相更大的人应当是不曾有的。” “丞相别误会,孤信任你如同信任自己,也更信丞相能为孤再次整顿朝纲,处理好这些魑魅魍魉。” 刚如果是后背发冷,现在殿内几人就直接是发毛长草了。 看不见摸不到的路人甲再让人忌惮,也越不过动不动就变脸的少帝和权臣斗法啊。 简直心惊肉跳! 难道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但谁家没个小子,自家小子这么大也不是这么着啊。 一会面如春风一会阴阳怪气。 这两年小皇帝虽处事越发有度,但对丞相的态度却很微妙。 时近时远。 这么样还好,能坚持到二人权柄交替那也算是普天同庆。 可这事一出,小皇帝说话更没把门。 你就算怀疑是叶相做的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就说啊。 她真有心,难道有你好么? 叶韫回答的也很微妙。 她压根没说自己权势的问题,只淡淡回道:“臣定当为陛下分忧。” 让有心人听来,总有些默认她就是大宴权势最大之人。 少年听罢,眯了眯眼:“那这些人丞相以为如何处置?” 叶韫抄手立在殿内中央。 虽不是身量最高,却气度雅致出众。 举手投足间便衬的旁人渺小如蚁。 叶琰低着头余光只看的到那人微动的衣角。 当那微沉却清冷的声音响起。 他双眼混沌,似乎又回到了当年。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