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咒
高山流水屏风后的里屋内,红色窗棂边的烛火隐隐跳动。 徐子玉伸出右手,瞬间柔白光芒显现,她在半空中画了张银珠符,手指轻轻挥动,那银珠符瞬间飞进了赵千钧的胸膛里。 “妹妹,你这么做,会不会有些过了?” 徐开霖背着手走进屋内,一件蓝色绣麒麟锦袍长长地拖在地上。 徐子玉挥了挥手,让外面的侍卫进来。 “哥,赵千钧这人谎话连篇,几天之内,所言之事多番改口,明显就是故意接近我们家,对付这种人,光靠言语告诫是没用的……” 三个黑衣侍卫开始脱赵千钧身上的衣服,解开黑色外袍的束带,扒下白色里衣,露出了白皙的右肩。 “他右肩上并没有拳头大的黑痣!”徐开霖走上前去看了一眼。 徐子玉站在原地,眉眼清冷。 “那把他左肩也扒开来看看……” 侍卫手上迅速行动,赵千钧的整个脊背都漏了出来,腹间肋骨隐现。 整个背上白白嫩嫩的,没有一点东西。 徐子玉垂着宽大的月白色衣袖走出门去。 “我就说嘛,孙叔叔怎么会有这种举止轻佻又满嘴谎言的儿子,那个孙彦辞许是不知道在哪呢!” “可孙彦辞毕竟是你未婚夫,还是要上些心的!” 徐子玉站在檐下,看着落雨。 “哥,这桩婚事等我寻到孙彦辞就退掉吧,还有,我去问过爹爹,爹爹说他曾经派人去云州寻了见过孙彦辞的人,但沿街的人都说没见过。” 徐开霖与徐子玉站作一齐,手伸出栏杆来接了滴檐下的落雨,冰凉湿润。 “那就是说云州有同谋了!” * 半晌,赵千钧躺在地上,视线模糊,他用手扶着头,半昏半醒地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定睛瞧见了不远处的徐子玉。 “你对我做了什么?” 徐子玉一袭月白色长裙,漫不经心地坐在桌边,手里吃着黑色小瓜子,桌边磕了一堆。 “醒啦!”徐子玉随意地抬眸看了他一眼,言语轻巧,“也没什么,就是在你身上下了个死咒,你也是修行之人,你肯定能感觉到的。” 赵千钧闻言盘腿坐下,半合着手心施法,从丹田进入识海,真气一路自下由上,途径心口处时,突然刀扎般绞痛,他一时忍不住,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怎么样,本小姐说下的死咒就是死咒,”徐子玉笑靥如花,莲云髻上的金凤云簪珠子悠悠晃动。 “没事,反正我又不想害你,死咒就死咒吧!”赵千钧嘴硬着,用手擦掉嘴角的血迹,脑袋疼的还没缓过来,撑手从地上爬起来。 徐子玉看着他虚与委蛇的模样,只觉得好笑。 “那好,赵千钧,我之所以在这等你醒来,就是想告诉你,这死咒,是以徐家所有人的安危为咒引下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你不久前还说我们是做交易,你不信我!” “是,不信,还有问题吗?” 徐子玉随意地擦了擦手,拖着裙摆缓缓起身,她伸出手指戳向赵千钧的胸口处,唇边带着一贯的浅笑。 “赵千钧,如今你的命在我手里,老实些吧!” 徐子玉转身就欲离去,一袭月白纱裙轻灵飘逸。 但赵千钧突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揽进怀中,右胳膊顺势紧紧扣住她的腰,把头埋进她肩膀发丝里,两人的躯体紧密相贴。 他可以清晰地听到徐子玉胸膛里砰砰的心跳声。 “徐子玉,你弟弟说你是个温柔的人,但你为什么要如此防备我啊?”赵千钧在她耳边说的这话温柔又轻佻,带着些许热气,弄得她耳垂痒痒的。 徐子玉用力推开他的胳膊,微微仰头望着他,浓密眼睫下的眸子黑亮,红唇娇艳欲滴,她轻轻开口: “因为我徐子玉从来就没有把命交到别人手里的时候,而且,赵千钧,就你的容貌气度,可没办法引起我的兴趣!” 她轻轻转了手腕,一道白色灵光闪现。 赵千钧瞬间被打去墙边,弯腰扶着桌子,又吐了一大口鲜血。 “赵千钧,我可不是你想占便宜,就能占便宜的人!” 徐子玉吊着眼梢,神色清冷,又悬着手,以白色术法扼住赵千钧的脖颈,眼瞧着他快喘不上来气,才将将松手,赵千钧立时脱力跪倒在墙边。 “这次是给你个教训,再作死,我要你的命!” 赵千钧自此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