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8章 朋友的好意
一声。 目送着皮亚托夫离开,库德利克老爷子一边给卫燃和自己的杯子重新倒上酒一边说道,“年轻人,不如和我讲讲我父亲的事情吧,皮亚托夫说你是个很有名气的历史学者,你对我的父亲有多少了解?” “了解不是太多” 卫燃重新和对方碰了碰杯子,守着那盏小小的充电台灯释放的冷冽灯光,和这老爷子一边喝,一边从被发现的那件滴胶“艺术品”和那根12星的反坦克枪枪管开始。 仔细的讲着亚历山大先生的委托,和他的所有“调查”发现,讲他去过的那片森林,以及森林里那两片废弃的游击队营地,还有维尼亚政委等人的坟墓,和他“推测”出来的那些战斗经历。 “这么说我的父亲还是个战斗英雄?”库德利克捏起两片香肠丢进嘴里,一边嚼一边饶有兴致的问道。 “当然1 卫燃理所当然的答道,“他是当之无愧的英雄,唯一遗憾的是,他不是以近卫第二骑兵师前线政委的名义被记录在档案里的,而是以一名游击队员被记录,被授予勋章和荣誉的。” “这可不算什么遗憾” 库德利克自顾自的又倒上了一小杯酒,“在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对于英雄的崇拜是非常纯粹的,可不管他是来自哪的英雄。军队、警察、游击队,还有工厂,那些获得荣誉的人都会被大家喜爱和崇拜。” “您当时肯定也是大家喜爱和崇拜的英雄吧?” 卫燃端着酒杯问道,“我听皮亚托夫说,您曾是获得过劳动光荣勋章的煤矿工人呢。” “我获得的是二级劳动光荣勋章” 库德利克老爷子仿佛年轻了十几岁一般,语气自豪的说道,“是矿业部的部长同志在顿涅茨克的表彰大会上亲自把勋章挂在我的胸口上的,当时我还上过报纸呢。” 说着,这老爷子敲了敲那木头箱子,“我现在都还留着那份报纸呢,小伙子,你要不要看看?” “当然1 卫燃放下杯子点了点头,他能听出来,这老爷子平时肯定很寂寞,在这紧挨着前线,每天都活在恐惧中的村子里,大概也不会有人有心情听这样一位老人回忆他最自豪的那些曾经。 闻言,库德利克老爷子立刻放下杯子,再次摸出钥匙打开了那个上锁的木头箱子,在里面一阵翻找之后,取出了一个木头相框,用袖子认真的擦了擦之后递给了卫燃。 这相框里保存着一张被折叠成四分之一大小的报纸,其上的头版头条便是在五一劳动节对劳动模版进行表彰的报道,其上还有一张并不算太清楚的照片。 “这个就是我” 库德利克老爹用餐叉的另一头轻轻指了指照片里靠右的一个年轻人,神采奕奕的说道,“那是我36岁的时候,除了那枚勋章,煤矿还奖励了我一辆车子。” “就是外面那辆吗?”卫燃指了指头顶。 “对” 库德利克点点头,得意的说道,“它是个可靠的老同志,去年春天的时候小焦妮娅得了阑尾炎,我就是开那辆车把她送到市里的医院的。” “您也是个可靠的老同志”卫燃笑着说道。 “在你们那里,还在用同志这样的称呼吧?” 库德利克重新端起酒杯,先和卫燃碰了碰,又和桌子上放着的那把手枪碰了碰,“我们这里已经很少有人这样称呼别人了。” “确实还在用” 卫燃端起杯子同样碰了碰那把手枪,“在我们那里,在非常正式的场合,那是比先生或者女士更有凝聚力也更平等的一种称呼。” “曾经我们这里也是” 库德利克在感慨中放下了酒杯,“曾经的顿涅茨克是多么繁荣啊,那些煤矿工人都争着做最苦最累的工作,都想做劳动模范。 可再看看现在,呵!大家都在忙着打仗,可俄罗斯人和乌可烂人又有什么区别?乌可烂人多张了一双手还是俄罗斯人多长了一条腿?” “大家确实都一样”说这话的,却是个从门口传来的女人声音,“但是乌可烂人的脑子里多了很多脏东西”。 等到卫燃回头的时候,也一眼认出来,从外面走进来的,恰恰是曾经在招核给自己做过几天翻译的玛尔塔。 “好久不见,维克多先不,还是称呼你为维克多同志吧。” 玛尔塔说话间已经走到了桌边,自来熟似的挨着库德利克老爷子坐下,随后将带来的血压表放在桌子上打开。 和去年在招核时相比,这个颇为漂亮的姑娘无论语气还是气质都坚毅了许多,同时,她的身上也隐隐透着仿佛从战场最前线带下来的硝烟味儿。 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眼这姑娘腰间枪套里别着的那支TT33手枪以及刚刚放下的医疗箱,卫燃趁着对方给库德利克老爷子量血压的功夫答道,“确实好久不见了,玛尔塔,你真的回到这里做个战地医生了?” “当然,我可不是开玩笑的。” 玛尔塔一边按压着充气的皮腔一边问道,“那么你呢?你怎么也来这里了?我接到皮亚托夫大哥的电话时还以为他在和我开玩笑呢。” “为了帮某个姑娘证明她没有说谎,证明她确实认识那个历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