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月楼东家大会
。窦清欢不忍再盘问他的心思,只能尽力配合,一切如常。 如今多问也无益。若秦老板打定主意要改换门庭,自己逼问只会撕破脸面。而若他念及旧情,再追问下去反而伤了情分。 在各家铺子又一圈巡视下来,窦清欢心力交瘁地爬上马车,粉拳捶着自己的太阳穴。多思无益,最要紧的,还是要好好张罗三日后的那场东家大会。 ============================= 江城入夜,多日未开张的天水阁,忽而亮起了低调的灯火。几辆华丽的车马依次经过门前,停留片刻后又缓缓驶离。 临江的几间上房已撤走屏风,相互打通。习习秋风钻窗而入,精致的茶案面向窗边呈扇形摆开,供了些茶水果子。 素日在商界赫赫有名的几位人物陆续坐下。紫色华袍的上官祺向来毫不谦让,今日却收敛锋芒,挑了个靠边的的位子落座。朱廷与他相对,坐在另一端。秦启晟与周天和互相礼让抬举半晌,最后秦老板还是被“得月楼的天命掌柜”这句给推到中间。 绾了云髻的女子款步而来,绫罗纱衣下一袭绯色长裙分外光彩夺目。她驻足环视,见窗沿下面向众人的位置空空,便知是众人留出来给自己的。但却又顿了顿,确认了出席的人里并没有那位身份尊贵的隐藏东家,方才提裙上座。 窦清欢运息静气,挨个对上在商场上摸爬滚打数十年的前辈,努力镇定地点头示意。 目光扫过周得水时,对方甚至玩味一笑,似乎对她今日上座颇为不屑。窦清欢极力压下心跳,安慰自己道在场的代持东家不止周得水一个,说起来,自己也算是替苏无羡管理代持。 既如此,就更不能丢了苏家的排场。 “承蒙各位对得月楼的支持。眼见就是霜降,季末总要盘点一番,加之马上要进入最为关键的年节,得月楼的诸多规划也要与诸位商讨。因而今日冒昧请各位前来参会。” 她从容说完,朝着正对面的人挑了挑眉,秦启晟立即会意,按照事前约定拿出一沓精制报表。 “这几日秦老板和我对今年前三季的经营情况详细复盘,料想各位分秒如金,便拣了些关键信息,拎出来给各位过目。” 窦清欢向秦启晟比了个手势,毕恭毕敬让位道:“请!” 她让到一侧,请秦启晟上前给各位东家细细阐明境况。不想秦老板刚一抬脚,一旁的周得水便一拍巴掌,豪放道:“好!” “还得是秦老板,才能对得月楼了如指掌!” 向来圆滑的秦启晟也愣了神,踌躇半秒间下意识地望向一旁的绯裙姑娘。却见窦清欢只是朝他淡淡一笑,似乎并未在意周得水的刻意折辱。他放下心来,如同往日般摆着手推辞寒暄。 “周老兄惯来取笑小弟!”他边往前走边回头和声而笑,仿佛像在得月楼里招待客人一般自如,“我秦某虽只握着一成股份,可我日日泡在店里,对得月楼的感情和诸位一样深,多出份力也是应该的。” 秦启晟翻开账簿,折角页上已经提前勾画了不少重点,对着刚刚发下去的精制报表挨个汇报起来。 收入方面,主营收增速翻了三番,其他营收包括寄售等业务也实现了零的突破。以得月楼名义收的云月涧茶坊,在重新打理后也增长了三成的营收。日前他与窦清欢梳理这部分时,心里止不住地高兴,只见窦清欢熟练地在稿纸上写到:双轮驱动,营收多点开花。 成本方面一笔带过。事实上自秦启晟接手以来,受到他大气尽兴的风格影响,成本一度失控过。好在窦清欢心细如发,及时制止了他大刀阔斧的扩建计划,后续上新、招人也都是商量着来,才算控制得当。 较为亮眼的是供给整合布局。南境两国战事期间,她命秦启晟收集的生鲜肉菜每日堂口价格起了大用。不仅帮助得月楼提前锁定了一批低价期货,更在时疫期间给赈灾扶贫提供了联络和参考。如今,靠着统计结果筛选出来的优质供应商也和得月楼达成了长期合作。 需求方面自然跟着水涨船高,一波营销过后,午市、晚市座无虚席,翻台率更是陡升。为了应对猛增的客流量,秦启晟不得不挖了几个大厨,又雇来一批小厮紧急训练跑趟业务。对此窦清欢总结为:量价齐升,产销两旺。 秦启晟喜气洋洋地汇报完,深深鞠了一躬,“得月楼能有今天,与各位东家的支持和看好分不开。” 而一旁的窦清欢则连忙上前扶起他,随即自己朝他屈膝行礼。她颇为感激谦恭地细数秦掌柜的辛勤付出,话到深处甚至语带哽咽,座下几位纷纷应景地鼓起掌来。 看似其乐融融之下,清冷讽刺的男声却不合时宜地插了进来: “好一派主仆情深。”宝蓝色的锦袍闪过,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