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9【阁臣变动】
朱铭忍俊不禁,怂恿道:“你被姑姑扔了,不知道用雪球扔回去吗?” 朱康说道:“姑姑力气更大。” “你躲着点就是,男子汉哭什么?”朱铭半点也不心疼。 朱康委屈噘嘴回去,抄起雪团正打算扔,脸上又被人砸了一下,顿时“哇”的一声哭得更厉害。 一边抹泪哭泣,一边用雪球还击。 折艳绣看不下去了,笑着喊道:“大郎,过来我教你!” 朱康正在学习投掷技巧,欺负完侄子的朱嫣,却不给报仇机会:“我跟妈妈堆雪人去了。” “我也要堆雪人!”刚刚还在哭的朱康,屁颠屁颠就跟上。 闹腾好一阵,一大家子回到屋里,烤着炭火开始涮羊肉。 吃了火锅,又耍到半下午,终于起驾回宫。 城内城外,街上积雪已经扫清。不论民居还是店铺,都有义务清扫门前积雪,多日不扫阻碍交通是要罚款的。 不少百姓趁着今日雪停出门溜达,看见天子仪仗自动避让,甚至有人冲着御辇挥手欢呼。 东京市民对这太熟悉了,开封皇宫面积太小,皇室经常跑去宫外玩耍。 只不过宋徽宗在时,随着日子愈发艰难,很多底层百姓对御驾怒目而视。 现在日子好过了些,他们看到皇室车驾就很开心。 外地人却是激动不已,甚至有那赶考士子,情不自禁对着御驾跪拜,矜持者也是远远躬身作揖。 还驾回到宫中,执勤太监对朱国祥说:“陛下,高相公家人来报,高相前些日子疾病稍愈,近两日又染风寒高烧不退。昨夜总算不发烧了,今早突然大口咳血,太医说恐怕难以过冬。” “知道了,把太子叫来。”朱国祥感到有些头疼。 不一会儿,朱铭坐着马车过来,自己拖椅子坐下问:“刚回来又有事?” 朱国祥道:“副宰相高景山不行了,太医说很难熬过今年冬天。” “他那病不是好了吗?”朱铭道。 朱国祥说:“又染上风寒了。阁臣里面,得升一个上来做副宰相,还要尽快再补一个阁臣。你觉得谁入阁比较合适?” 朱铭说道:“被外放的徐处仁,其实我挺看好的。但年龄也比较大了,《宋史》里他在赵构继位后病死,估计招入内阁也活不了太久。” 徐处仁确实比较可惜,论才论德都完美无缺。 也就金兵第一次撤走之后,种师道请求建立黄河防线,徐处仁说金兵刚走不会再来,那是他人生中唯一的污点。 但说这种话是有原因的,种师道身为统帅,自然以军事为重。可徐处仁身在中枢,却得考虑财政问题,国库已经穷得跑耗子,拿什么建立黄河防线? 朱国祥仔细思考道:“提拔从汉中就投靠的老臣吧,刑部尚书柳瑊升为阁臣,掌管翰林院的徐敷言补为刑部尚书。你看好的那个萧楚执掌翰林院,这个职务正好适合做科举主考官。” “也行。”朱铭点头说。 襄阳那边还有个老头子叫魏泰,他家曾经作为情报中转站。 此人本来是要被重用的,但在朱国祥进京之前,魏泰就突然中风瘫痪了。 朱国祥说:“你代我去看望一下高景山。” “好。”朱铭说道。 刚刚回宫的朱铭,简单吃了些饭菜,又坐着马车去看望重病大臣。 已经天黑,华灯初上,东华门外热闹非凡。 各种管控逐渐放开,就连酒价都降下来了。 虽然因为旧日权贵不再,樊楼的生意惨淡许多,但还有少数权贵和富商撑场面。 过了樊楼南面的杨楼街,再过西鸡儿巷便是纱行。 一整排店铺都贩卖纺织品,除了绢纱之外,绫罗绸缎应有尽有,即便天黑了依旧在营业。 朱铭掀起车帘一角,默默观赏街景。 一群奴仆,簇拥着两个华贵女子,正在店里挑选布料。 店外正经过数位士子,他们谈笑着左顾右盼,似乎正在游览东京夜色。 有个士子发现太子车驾来了,兴奋转身作揖,他的朋友们也都热情行礼相迎。 更南面便是潘楼,这里比樊楼热闹得多,因为整体价格更加便宜,很明显东京权贵阶层消费降级了。 潘楼的南边,是鹰店和桑家瓦子。 鹰店本来是贩卖鹰隼等猛禽的,围城期间粮食不足,猛禽全被老板给吃了。 城破之后,大量权贵被清算和迁徙,飞鹰走狗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