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戒
午时前,各院的人也都送来了回礼,到了午后,秦家人齐聚一堂,前往祖祠进行祭拜。 池澜和池母并非秦家族人,只能待在秦府等他们回来,两人坐在院中晒在冬日的暖阳,池母在绣着东西,而池澜在与莺莺打闹,欣赏那一树树的梅花。 池澜见池母绣着些什么,跑过去伸头细看,她道:“阿娘是在给我绣荷包么?” 但仔细瞧瞧这荷包的样式更像是男子的款儿,池澜话音方落,池母被她一吓,尬笑着含糊道:“怎么一惊一乍的,吓到阿娘了……” “你去帮阿娘从屋中拿那匣子出来。” “好。” “阿娘里面是什么东西啊?” “你打开看看。”池母慈爱笑道。 “梅花簪?”池澜把玩着手中的发簪,疑惑道,“阿娘这是送给我的吗?” “嗯,是阿娘亲手给你做的。”池母颇为自豪地说道。 池澜讶异:“阿娘还会做簪子啊!?” “这泾阳城内开了家玉簪坊,可以买下材料和模型自己亲手做,有师傅教怎么做,还挺简单的,澜儿感兴趣到时候可以去试试。” “嗯嗯!” 池澜立马招呼莺莺帮她将簪子戴上。 “好看吗?” “嗯,好看。” 池母摸了摸窝在自己怀中撒娇的女儿的发顶,摸着她的脸蛋,捏了捏,笑道:“好似张了些肉,圆润了些。” “阿娘!”池澜气鼓鼓地瞪圆了眼,扯着池母的手,气呼呼道,“哪里胖了?” “好好好,不胖不胖,咱们蛮蛮不胖。” “哼!” 池澜这时有些怪秦岸整日让福清从外面给她带各种吃食回来了,全然忘了吃东西时的快乐。 “咦,你这指戒好生漂亮。”池母注意到池澜指节上戴着的指戒,“是那日生辰的时候送的吗?” 池澜羞赧,点了点头:“是秦岸送我的……” 池母忽地想到了什么,眯眯笑了起来,“这孩子还真是有心了,怪不得那日在玉簪坊也见着他了,原来是去做这个的。” 池澜愣了一瞬,道,“您说这是个他自己亲手做的?” “嗯。”池澜慈爱地笑着,动作轻柔地整理她散落下来的发丝。 “……” 池澜心中百感交集,好似对他的喜欢更多了些,秦岸好似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说喜欢她、要娶她的话说了不少,但她总觉得有些虚浮,毕竟她从小就不缺人对她吝啬说喜欢,但他在行动上确确实实让池澜感受到他的爱意,让那些虚浮的话语落在实处,更令她动心。 自然啦,也不是所有人这样对她做那些事,她都会心动,感觉至上,若是她对秦岸没有感觉,那他所做的,讨她欢心的事情也不过如此,也并非缺他一人愿意为她那样用心。 池澜回神,对上池母略带调侃的神色,尴尬又羞涩,笑了笑。 “夫人。”云秀从外面走了回来,“夫人,三爷派人送了东西过来——” 云秀在见到池澜的那一刻忽地停了话头,池澜疑狐地瞧着她,云秀用着头皮道:“夫人,那些东西放哪啊?库房中已经塞不下了。” 池母也有些不自在,轻咳了声,“放侧房吧。” “嗳好嘞。”云秀又匆匆离开。 池澜古怪地瞧着池母和云秀离开的背影,挠了挠脑袋,不得其解。 * 秦家祖祠。 “岸哥儿年后可是要去参加春闱了?”一个中年男子问道。 秦岸点了点头,“是的,过完年便启程。” 他拍了拍他的肩,欣慰笑道:“你可是我们秦家的希望啊,好好考,等金榜题名那日,五叔给你包下如意楼,摆三日宴席。” 秦岸淡笑着,拱手道:“多谢五叔抬爱。” 话题引起了,周围的族老纷纷过来与他交谈,无外乎都是那些话,秦岸淡然处之,面上不见半点不耐。 “岸哥儿也老大不小了吧?有二十了?”一个略胖憨厚的女子说道,“可否择了婚事?” “二十有一了。”秦老太太笑道。 “这婚事啊还没定呢,也不知哪家的姑娘能有这样有出息的女婿。” “四婶子啊,不瞒你说,我们娘家那边早就派人来打听了,想要问问你家有没有这个心思,不如给孩子们安排一次?”有人出声道。 “莫不是在镇州的那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