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
两人在屋中待了一会儿,时辰也不算早了,池澜昏昏欲睡,她打着哈欠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池澜点了点头,但她以为的送送是将她送到门口,直到他问她来之前脱下的衣物放在了哪里时,才反应了过来。 “你要做什么?”池澜瞌睡醒了不少。 “送你回去。” 秦岸朝着她指的方向走,在一丛竹子后果真看到了一个洞。 他将池澜抱起,吓得她攥紧了他胸前的衣裳,惊呼出声。 “你确定要送我回去?不会被发现吗?万一你父亲知道了又罚你怎么办?” 秦岸无所谓道:“没事,看守的是我的人。” “哦。”池澜安心了些。 等将衣物拿好后,两人快速地往蘅兰居走。 再由着他熟练地翻过蘅兰居的后墙,轻车熟路地跃进她的居所。 把池澜放下后,秦岸迟迟不走。 “好啦好啦,明日又不是不能见,今夜太晚了,你赶紧回去歇息吧。”池澜催促他走。 “明日我要去一趟学堂……” “嗯?”池澜不解,他勾着她的尾指,轻声继续道,“后日有事也不再家中……” 此刻池澜才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她不禁失笑,招了招手,示意他弯下腰,两人视线齐平。 在他专注的注视下,池澜红着脸,轻轻地贴了贴他的脸颊、唇角。 “好啦,赶紧回去吧,莫要被人发现了……”她推着他走。 秦岸将她抱住,胸腔起伏,一声声低哑的闷笑震得池澜耳热。 “记得想我。” 他撂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池澜也蹑手蹑脚地从窗户中钻了进去,佯装无事发生。 翌日,在雪地中疯了一夜的池澜还是染了风寒。 在病还没好下来之前,池母不准她出屋子半步,整日与苦药作伴。 而秦岸与秦义正在歌舞升平的知府府衙参见杨大学士。 都是官场之人,从盘古开天聊到民生福祉。 秦岸不喜人多吵闹的环境,但此刻也不得不端着个笑脸静坐着。 尽管那个笑脸依旧是让人生畏,不见半丝真情实意。 一杯杯酒水灌了下去,秦岸也有些晕了,整个宴席就如同走马观花,在结束之后紧绷着清醒的意识开始消散,坐在马车上时,他已然记不得方才不知做了何事说了何话。 只知道秦义对他的表现很是满意,一夜下来对他的笑脸和夸赞来得比他前二十几年还要多的多。 他垂头冷笑,从前为了得他欢心,事事都要做的最好,只想得来一句“不错”,但往往都是冷淡而归,但如今到了这个不再需要,也不再期待他任何夸赞的年纪,听到那些以前难以从他嘴中说出来的话,他只觉得讽刺,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过于天真幼稚。 他何时在乎过他的情绪,不过是在意他的面子。 他早就该清楚了的。 他本就清楚的知道了的。 秦义与他们道别后也钻进了马车,见到眉头紧蹙闭目养神的他后,眉心一紧,语气不明道:“官场就是这样的,你这酒量也该练练了,幸好没出什么糗事,不然——” “我不能多饮酒……”秦岸打断他的话,随即又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哦,你不知道。” “你在发什么脾气?”秦义紧蹙眉头,也发觉今夜的他这莫名其妙的情绪外显得厉害,没有寻常半点的冷淡深沉,他也经历了一夜的交际应酬,身心疲倦,此刻不耐道,“要发酒疯回你葳蕤轩再发,莫要在外面丢人现眼。” “……” 秦岸撇开脸,沉默不语。 马车陷入了死寂,只有车轱辘碾压雪地发出的咯吱声清晰可闻。 等回到了秦府,两人不欢而散,各自离开,就连眼神都没有半点交流,知道的人知道两人是父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擦肩而过的陌路人。 秦岸回了葳蕤轩,喝了福清捧过来的解酒汤后,径直往书房走,里面的烛火亮了一宿。 翌日。 “郎君郎君?”养好伤回来的福来在门外轻声喊他。 “吱呀——” 门从里面打开了,一夜未睡的秦岸拧眉道:“怎么了?” “郎、郎君,您这是一夜未睡?” 福来瞧着他眼底的青黑,一身带着酒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