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蛮
那人举着一把锋利的菜刀,直直往最近的人挥手砍去,池澜侧头就看见那锋利、折射着光的刀刃冲自己而来,眼看就要劈下来了,瞳孔骤缩。 秦岸眼疾手快,将她扯到自己怀中,侧身将那人踢了出去,她跌倒在地,手中的刀也滑落到了远处。 也不知从哪跑出来的人,一身黑衣,蒙着脸将人压住,秦岸眉眼冷厉,却在低头查看池澜是否受伤时,语气温和:“没事罢?可有受伤?” 池澜惊魂未定,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靠在秦岸怀中。 严夫人回了神,赶忙让身旁的仆从将菜刀收好,匆匆走上前,歉意道:“抱歉,这是我婆婆,自从老爷死后严家落魄了她便得了失心疯,诸位见谅。” 池母握着池澜的手,冰冷的触感让她一颤,池澜也逐渐回了神。 “阿娘……” “没事了没事了。”池母握紧她的手,想给她一些气力,“蛮蛮乖,坏人已经被制服了。” “嗯……”池澜靠着秦岸,点了点头。 秦岸身子僵了一瞬,眸色一凝,唇瓣微启,刚想说话就被旁边的叫喊怒骂声打断。 “你们都该死,都该死!贱蹄子,要不是你,我儿子就不会死!我严家就不会家破人亡沦落至从!该死该死,你们都该死!哈哈哈哈哈哈……”她灰白的头发披散着,面目狰狞,像极了话本中的妖魔,通红瞪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这边,看这模样像是想要将她们抽筋剥皮饮血。 “该死,该死,都该死……都给我死!给我儿子殉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池澜眼前一黑,她眨了眨眼眸,秦岸低低沉沉却很有安全感的声音从头上传来:“很丑,不要看她。” 她点了点头。 秦岸使了个眼色,那个制服严老太太的黑衣人一闪,众人还没有看清楚,他就已经消失不见。 严夫人让仆从将疯癫了的严老太太送回后院,歉意地笑着,跟他们道歉。 池母摆了摆手,也忧心着女儿是不是被吓坏了,赶着回去。 严夫人将人送出了严府,目送秦府的马车离开。 * 池澜还惊魂未定,呆呆地站在原地,由着他们牵引出去。 秦岸看了眼池母,终究是没有说什么,让池澜跟着池母上了另一辆马车,自己坐一辆。 端坐在车内时,他能够发觉自己的手指在颤抖着,一遍遍回味方才池母喊的名字。 蛮蛮,蛮蛮…… 她的小名叫蛮蛮? 她是他梦中那个的女子? 与他痴缠、沉沦…… 也是他痛苦、欢愉、自厌……的源头? 秦岸抿直了唇瓣,若不细看,也瞧不清他唇角在抖着,他以手覆面,遮掩住面上的情绪。 喉中还是难以抑制地闷出一声笑。 回到秦府时,秦岸动作极为迅速地下了车,站在池澜的马车前,等着她下来。 她已经恢复了清明,正要下去时,就看见一脸温柔笑着,眸色沉沉看着她,想要伸出手搀她下马车的秦岸,她怔了怔,还是伸手出去。 “怎么笑着这么开心?”池澜不解。 他抿直唇角,想要让自己的笑意不这么明显,可是那眸中的喜悦都快要溢满出来了,让人不察觉都不行。 池澜一脸莫名其妙。 秦岸只是摇头,唇角勾着。 秦岸将池母也搀扶了下来,对她道:“夫人可否能让我与蛮蛮说会话?” 池母瞥了眼双颊微红的池澜,笑着点头,“嗯。” 目送池母回去后,秦岸才伸手过去,拉住她的手指,钻进她的指缝之中,最后十指相扣。 池澜一心悸,抬头看他,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问他:“你今日怎么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她皱着小鼻头,捏了捏他的手指。 秦岸忍着,声音轻快却又在压抑着什么:“等回到葳蕤轩我再和你说。” “搞什么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池澜嘟囔,脚步也加快了许多,心中期待着他要说的事。 “对了,方才还真是多谢你了,若不是你救我,现在我就是那刀下亡魂了……” “莫要说这个,不吉利。” 池澜笑,“你还信这个?” 秦岸:“世间之大,总有我们不知晓的力量。”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这个了!”池澜笑着,轻轻甩起两人牵着的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