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秦岸回头看了眼池澜。 “渴了便让莺莺给你拿水壶,我让福来带了点心,若是饿了的话……” “我知道啦,你有事便先走,我可以照顾自己……”池澜打断他的话,哭笑不得,这人是将她当成了半岁的小孩么? 秦岸无奈一笑。 戚成蹊却看得瞠目结舌。 两人一同走进树林中,寻了个人少的地儿。 戚成蹊一步三回头,想要瞧清楚让高陵大变样的女子,走在前头的秦岸见状拧眉,他顿住脚步抿唇,隐有不悦:“有什么话便说罢。” 戚成蹊没注意他,险些撞了上去,他被抓包了,尴尬地摸了摸鼻尖。 “那、那个……” “那日之事全然怪我……我亦是被你的话气到了所以才说出那样的话,还望高陵莫要与我计较。”戚成蹊说到那件事就有些难以启齿,但已然在心中憋闷许久了,还是鼓起勇气说出来,既想寻求他的原谅,又想让自己的心不那么煎熬自责。 “看着我们多年的情分,还望高陵原谅。” 秦岸没说话,只是微微蹙起眉头。 戚成蹊抬眸看他,目光澄澈,带着真挚、亏欠的诚意。 “我错了,那日是我昏了头脑,对不起高陵。” 昔日高高在上的五陵少年如今愧疚地垂下高傲的头颅,真挚地寻求他的原谅。 秦岸呼出一口气,松了肩,他道:“罢了,过去便让它过去罢……” 戚成蹊眸光闪闪。 “你的事我不管,没资格管你,也不管了你,但——” 秦岸注视着他,继续道: “但若是再犯,我必不轻饶。” “嗯嗯好!”戚成蹊点头如捣蒜,重重地应了他,“以后我再也不干那混事了!” “还有——” 戚成蹊挺直腰杆,认真听着。 “这事,莫要在她、别人面前浑说。” 戚成蹊听到了个“她/他”,心念一动,瞥了眼那抹倩影,福至心灵,昂首挺胸,认真严肃地道:“好!我肯定不会说出来我给你送妓——” 秦岸一个凛厉的眼神瞥了过去,戚成蹊身形一凛,结结巴巴找补道:“送、送支鲜花,让你戴……” “……” 秦岸扶额。 戚成蹊见他没了原来的淡漠,笼在心头多月的乌云散去,笑嘻嘻地凑了上去,忍不住犯贱,问他: “方才高陵险些说漏嘴的‘她’是何人?是担心让她知晓么?”他眼睛瞟向池澜的方向,奸笑着道,“那人可是……” “……”秦岸眉心一皱,想也没想,“不单是澜儿。” “哦哦~”他似懂非懂地点头,“我也没说是你家那位表姑娘啊……” “莫不是,你们……” 知道他要说什么,秦岸袖下的手忍不住握拳,不想与他多说些什么,警告他: “你最好是自己闭上嘴。” “……”戚成蹊一手捂嘴,生怕他撕了他的嘴,眼里调侃的意味快要溢出来了。 “……” 秦岸瞥了眼他,“要是无事了便去找事做。” “哦好的!”他嬉皮笑脸。 秦岸也习惯了。 他说完了,便往外面走。 戚成蹊心情不错,哼着小曲,也跟在身后,落了他一截。 “阿兄。” 身后一道清丽女声响起。 戚成蹊瞬间头皮发麻,自觉有麻烦了,心中暗道不妙。 他转头已经敛下了神色,笑嘻嘻地问:“妹妹怎的在这?可是听了哥哥的墙角?” “不小心走到这的,正巧见到高陵同在你说话,便在远处等着。”她大大方方地。 戚成蹊哼笑了声,“不小心?远处?” 他也不跟她嬉皮笑脸了,凝了神色,问她:“你听到了多少?” “唔……”她摇了摇头,“没听见什么。” “……” 戚成蹊可不信,他这妹妹从小就机敏,爱告小状,他才不信呢。 “哥哥与你说,不管你听到了什么都将它忘了,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不知道,不、不然……”他结巴,“不然我就跟祖父说你又来纠缠高陵,让你抄写《女德》!” 戚成柳轻笑了声。 “哥哥您说祖父信你还是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