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瘀
/br> “……”池澜悻悻将手放下,不好意思轻咳一声,摇了摇头,“没、没事……” 秦岸点头,转身出了外面。 李庭端坐在庭院之内,沏着茶,闲看风吹竹林,沙沙作响。 听到身后的动静,他转头,微笑道,“怎么样了?” “还好,大夫已经看过了,没有伤到筋骨。” 秦岸坐在他的对面,为他斟茶。 “今日招待不周,还望殿下见谅。”秦岸举起茶杯敬他。 “无碍,本王倒是见到了高陵的另一面。”李庭勾唇笑着,眼含深意。 “很是令人惊奇。” “?” 秦岸不明所以。 但李庭也不再多说,他也不好多问,只好作罢。 “既然表姑娘受伤,不如将明日的出游延迟些,等到好的差不多了再去?” “……嗯,听随殿下吩咐。” 秦岸敛眸。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府衙之中还有事,本王就不多叨扰了,先行一步了。” 李庭拍了拍秦岸的肩膀,笑着,视线瞥了眼半开着的房门。 “恭送殿下。” “止步,去照料表姑娘罢。” “……是。” * 池母在蘅兰居的院里绣着花。 尖利的针扎伤她的指腹,一颗豆大的血滴涌了出来,她心下忽地一慌,急忙将扎到的指腹含进嘴里。 她腾地站起身,喊着自己的婢女,道:“云秀云秀……” “嗳,夫人怎么了?”云秀从屋内拿着鸡毛掸子就冲了出来,边应她。 “澜澜呢?”她眉心紧蹙,问她,“澜澜去哪里了?” “哦,姑娘说给您屋里折几枝花来装饰,这会儿子,应该还是在外头呢。” 云秀搀扶着她,忧心道,“夫人怎么了?是担心姑娘吗?” 池母点了点头,唉声叹气,“我就怕澜澜这执拗的蛮性子冲撞了秦家的人。” “夫人您就放心罢,姑娘聪慧,知道该怎么做的。且秦家人对姑娘这般好,必定不会伤了她的。”云秀耐心地宽慰她。 “话虽如此,但秦家终究没有在自己家来得舒坦,也怪我没本事,撑不起这个家,害得澜澜跟着我一起寄人篱下……” 池母忧伤,美眸含泪,低声抽泣着。 “夫人莫要哭了,等会姑娘回来看见了,又该担心您了。” “好好,我不哭了不哭了……” 池母神色暗淡,她再怎么娇弱哭泣,也没有人安抚她了,那个将她捧在掌心的男人已经离她而去了。 从此阴阳两隔,不复相见。 “夫人夫人!” 院门被人敲响,池母捏着手帕拭泪。 云秀代为回应。 “怎么了?” “福来说表姑娘在假山上与四姑娘发生争执,崴到脚了!” “伤的可重?”池母闻言心切,“澜澜呢!?澜澜在哪?” “回夫人,大公子已经将姑娘抱去葳蕤轩了,也请了郎中……” 她还未说完,院门大开。 池母神色焦急,匆匆地赶往葳蕤轩。 她不识路。 在秦府这些日子,除了晨起去向老太太请安和参与宴席之外,几乎没有走出过蘅兰居。 她走得极快,一眨眼便将云秀和那个传话的婢女甩在了身后。 走着走着,没一会儿便迷路了,她在偌大的庭院之中转悠,急切地,额间都冒出细汗了。 庭院之中绿植颇多,幽静,没见半个人影。 她急得出声喊道,“有人吗?可有人在?” 她站在高大的树荫下,拭着汗水,等待着有人听见了能够回应她。 池母冷静了下来,将好些条小道标记着,想着看看能不能走出去。 快步走着,一时不察,竟被一处凸起的石板绊倒了。 薄纱衣物不耐蹭,里头娇嫩的肌肤被磨出血了,瞬间青一片紫一片。 就连手掌也不例外。 她还在撑着想要站起来,没有听见身后沉稳的脚步声。 清朗的嗓音从她身后传来: “姑娘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