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砸
,与大自然同塌而眠。 除了房子的变化,郑有墨跟他儿子也令姜宝愕然。 他们两个,正疯狂地用石头敲打一个小木匣子。 平时穿得人模狗样的郑有墨此时形容邋遢,抹了油的头发全耷拉下来黏在脑门上。郑登月看着比他好一点,虽然衣着污秽,头发跟脸倒是挺干净的。 他们两个人一起敲打木匣子时,动作发狠,表情狰狞,不像是教书的老师跟上高中的学生,像是俩屠夫。 姜宝正嫌恶地想撇开眼,突然发现他们敲打的那匣子是她的“存钱罐”!里面装了她这一年存下来的全部积蓄。 “郑有墨!谁让你动我的东西的?!” 姜宝的这些钱都是她一针一线赚来的辛苦钱。 敢偷她的钱,她真的会疯。 她气得胡乱在地上捡了根断掉的椅子腿儿就要去跟这对父子拼命,冲上去的那一刻被李秀兰拦了下来。 李秀兰哭得像一头老牛,嗓子里一直哞哞哞地,姜宝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你是我妈!我亲妈!你为什么让他们偷我钱?那是我的钱!你到底为什么呀,为什么一直向着两个外人!” 姜宝很崩溃,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她一哭,李秀兰反而不哭了。 李秀兰嘶哑着嗓子告诉她,屋子被昨晚那几个跟她一起去闹事的女人的丈夫砸了,要花钱重新建。不建,就没得住。 村子里的正经人家知道郑有墨父子的德行,都不愿意跟他们往来。李秀兰找不到人帮忙,只能去请那些不类良家妇女的悍妇,她们收了好处什么都肯做。 一开始李秀兰说好事成之后会给她们红包,结果红包没有,还倒赔了钱,并且被抓进派出所一宿。 那些悍妇的丈夫都不是吃素的,一大早就抄着铁锹锄头把她们这个本就漏风的屋子砸了个稀巴烂。 姜宝对他们没有丝毫同情:“房子被砸了怪我吗?还不是因为你们居心不良想算计我。而且这房子是我的吗?房本上写的是我的名字吗?” “这土坯房一共就两个房间,你们夫妻住大房间,他儿子住小的。我在这里住了十一年,只有堂屋划出来的一张小床是我的位置。你们这么欺负我,还想让我掏钱修屋子,你做梦!” 姜大宝住在这里的十一年,每晚都只能睡在由堂屋隔出来的一张小床上。 姜宝穿进来后受不了这气,将郑登月从小房间撵了出来。郑登月一开始不肯,后来姜宝发现他喜欢他们班一个女生,就威胁他,说要把他在家里的恶行告诉那个女生,他这才不情不愿地让出来了。 其实郑登月很少回家住,毕竟学校宿舍的环境可比家里好。可是他宁愿把房间空着,也不肯给姜大宝住。 他知道自己做得不道德,所以不敢让女同学知道。但因为对他有利,他死不悔改。 李秀兰一直是偏向这对父子的,姜宝当初搬进小房间时,还被她劝阻过。 如果说郑姓父子天生是自私的恶人,那李秀兰就是不作为且无底线包庇的伥鬼。 至亲的助纣为虐更可恨。 姜宝一想到这里,铆足了劲儿将拦着自己的的李秀兰给挣开,举着椅子腿儿要往郑有墨头上敲。 可惜郑有墨的脑袋梆硬,姜宝没伤到他分毫不说,还被他一胳膊肘给撞了出去。 她往后趔趄几步,就要摔到地上,身后蓦地有一只手接住了她。那人揽着她的腰,将她给扶稳了。 姜宝转头一看,见是江成。 江成已经回去了,想到姜宝路上说的话,担心她回去后会被她后爸为难,就想过来看看。 没曾想,一到这边就看到姜宝差点被她后爸撞到地上。 江成脸色陡然阴沉下来:“他打你了?” 姜宝摇了摇头,哭得比孟姜女还凄惨:“他偷我钱!他跟他儿子一起偷我钱!” 江成紧绷的情绪稍稍松弛下来,神色微敛。 他松开姜宝,朝郑姓父子走过去,右手摊开,“给我。” 郑登月见他个头高大,体格健硕,一看就不是好惹的,立马就怂得撤了手,还后退了几步。 郑有墨无知无畏地仰着他的双层下巴,用那张平到能烙饼的胖脸挑衅地看江成:“我凭什么给你?这是我……” 他话都没说完,人就被江成一脚踹飞出去。 就听“砰”一声钝响,地上那一圈灰都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