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周天云梦里
翌日便是初九,比武大典也正式拉开序幕。演武场中,宾客齐聚,玉华门中参与比试的弟子也陆续到场。 江澜一早起来,想到昨晚的事,按捺不住好奇,立刻便去找到沈星遥询问,听她摇头称无心事,虽不肯信,却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与她一同去往演武场。二人还未走上观战席位,便与一人撞了个满怀,抬眼一看,见是江佑,当即翻了个白眼。 “哟,今日怎么不见护花使者?”江佑酸溜溜嘲讽道,“姐,你在家里成日看我不顺眼也就罢了,怎的到了外头,还得管我同什么姑娘说话?” “我可不管你。”江澜双手收回背后,还特意侧身给他瞧了一眼,嗤笑说道,“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我可管不着。” 江佑听完这话,似是想起了昨晚吃瘪的情形,眼珠一转,飞快从沈星遥身上掠过,仿佛做贼似的避开目光,便灰溜溜走开。 “奇怪了。”江澜跳起来望向坐在席间正与各派掌门长老谈笑风生的秦秋寒,道,“师父也来了……无非他人呢?” 沈星遥目光随之展望全场,亦蹙起眉来。 “你同他……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吗?”江澜狐疑问道。 “该说的话昨天都说完了。”沈星遥道,“他回去时还好好的,这都快辰时了,即便起晚也该来了。” 凌无非到底是惊风剑的后人,此番前来,也是承了父亲的名号,何旭等人也很快发觉此事,便向秦秋寒询问。 秦秋寒闻言蹙眉,随即展目,见江澜凑在沈星遥身旁交头接耳,便即站起身来,走向二人。 “师父。”江澜挺直身形,走向秦秋寒,道,“您今早见过师弟吗?” 秦秋寒摇摇头,转向沈星遥,神情之中隐有疑惑,更多的则是询问。 沈星遥摇了摇头,道:“昨天他送我回房,说了几句话便走了。虽然一开始有些争执,但都说明白了,没有其他误会。” “可今早我见他房中并没有人,连被褥都不曾动过,”秦秋寒眉心微蹙,“这孩子,要么便是没有休息,要么便根本没回过房。” “怎么会这样?”沈星遥摇头,困惑不已。 “这就奇怪了,天也挺冷的,他总在山上晃悠干什么?”江澜挠挠头,道。 就在这时,玉华门一众弟子聚集之处,突然爆发出一声女子痛骂:“李成洲,你再给我装蒜,信不信我杀了你!” 这一声骂有如惊雷,凡在场之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纷纷扭头望去,只见舒云月一把揪着李成洲的衣领,怒目视之。李成洲的神情则是迷茫中带着几分木讷,仿佛根本不知发生了何事。 “舒师妹你冷静些。”程渊身为几名长老弟子中最年长的一位,立刻上前调停,试图分开二人,“再等等,陆师妹前些日子受过伤,想是影响了作息,起得迟了,兴许过一会儿便到了。” “瞎说!我早上去看过,师姐根本不在房里。”舒云月眼角泛红,担忧之色显然多过愤怒。 “师妹,我真的没有害过她……”李成洲满脸无辜,“我们还是再等等吧。” “哎呀,有什么好等的,她一日不来,咱们还得等她一天不成?”说话的是王霆钧的二弟子吴桅,生得尖嘴猴腮,着实有些丑陋,说话也极不中听。 “你们别这样,当着外人的面,失了分寸。”何旭的二弟子华洋也赶忙上前调停。 “哪有这么巧的事?”舒云月咬牙切齿道,“今日比武,昨日失踪。更何况昨日你还向我问她下落。怎么?你是看师姐不去赴宴,不方便你下毒害她是不是?” “又失踪一个?”江澜远远瞧着此景,不觉一愣,“不会真是天玄教来抓人了吧?” “不会的,”沈星遥摇头道,“天玄教掳走的男童,都是二月十九的生辰,他们年纪都这么大了,生辰也合不上。” “你怎么如此确定?”江澜不解道。 “我就是知道。”沈星遥咬咬唇角,道,“再看看吧,也许过一会儿就来了。” 席上接待客人的几名长老,显然也留意到了擂下的动静。燕霜行瞥见此景,当即起身冲舒云月低喝一声:“月儿!你也该闹够了。” “燕长老,这是怎么回事?比武还有人缺席?还是贵派之中,有什么明争暗斗,直接闹到这来了?”金海冷不丁道。 “师父!他害了师姐你为何不管?”舒云月眼中俱是憋屈。 “没有人要害琳儿,”燕霜行加重了口气,“不要妄加猜测!” “燕长老,我真的没有害过人!”李成洲在几位师兄弟的帮助下,好不容易从舒云月手里挣脱,见她被人拉开,方道,“我只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