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次日,于擎等人正在帐中商讨军情,侍卫来报:“报——赤羽将军率赤羽军已至营外。” 于擎拍了拍自己的脸,对大祭司道:“来吧,去欢迎一下他,看看他想干什么。”说着就朝帐外走去。 “不必了,我自己进来了。” 于擎看着巫谪到跟前了,换了张笑脸:“这不是我们的国舅爷嘛,莫不是知道我们如今战事吃紧,赶来驰援?真是一路辛苦了。” “于将军说笑了,我一向是不赞成出兵的,此番目的你自是想得到的。”巫谪直言道。 于擎当即变了脸色,“怎么?此番是帮着靖对付我们?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说着就要上前捉了巫谪。 巫谪当然也不是好欺负的,反手拿住于擎,“莫急,我一路从京中赶来,辛苦的很,先让我歇歇吧。”说着就放了于擎,朝于擎之前的座椅而去。 巫谪施施然坐下,环视眼前众人。 “尔等为将者,食君之俸,忠君之事,上当听君命,护君威,下则行利民之事,护百姓太平。而今劳民伤财,损七万将士性命,意欲何为?” 于擎反驳道:“此次我可是新帝亲命的东征元帅,我等为南巫百姓征战,开辟新的疆土,何错之有?” 巫谪凝视着于擎,“这所谓的新帝,来路你自己知道,不用我多说吧?”巫谪说着站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封圣旨,“此乃先皇遗诏,众将士听令!” 帐内将士闻此皆下跪,于擎当着将士的面,只能不情不愿的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帝王之治,以敬天法祖为首务,共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今朕大限将至,在位十余年,实赖天地宗社之默佑,非朕凉德之所至也。皇二子南骁,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于擎直接道:“不可能,大家都是知道的,先皇传位于大皇子南浔!你这诏书定是伪造的。” “尔等皆知,南巫国君之玺,自古以来便以特殊玉石所铸,玉内置‘玺虫’,玺虫仅此一只,滴血认主,每一任国君皆会在登基大典滴血让玺虫认主,自此,玺虫与国君生死相戚。国君亡则玺虫亡、玉玺裂,只是这玺虫会在死之前诞育新的玺虫,以此生生不息。而圣旨上的玺印,则是玺虫分泌的红色□□,遇水不化,浴火不焚,白日红似火,夜晚泛荧光。我手中诏书的真伪,尔等自可分辨。至于南浔当初手中的传位诏书,尔等是否分辨过了?” “自是分辨过了。”于擎答道。 “既如此,凌衫。”巫谪抬手示意。 凌衫下去,不一会儿,领着南浔上前来,抽出他手中的圣旨,“于将军,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此时的南浔已有些疯癫之状,嘴中不停地念叨:“我是皇帝,我就是皇帝…” 于擎验证一番,心下安然,道:“没错,这就是当时的传位诏书。倒是尔等反贼,将国君祸害至此,是要造反吗?”于擎仿佛忠臣般痛心疾首。 “先别急着认主,你真就确定这封圣旨是先皇的传位诏书了?”巫谪再次询问。 “没错。”于擎肯定道。 “南巫历任国君玺印皆有变化,南浔即位之时,称为悼念先帝,传承了先帝玺印图章,当时众人皆道南浔孝心动人,若是我没猜错,你这封圣旨的玺印就是南浔后面刻下的玉玺吧?”巫谪道。 “休要妖言惑众,这封圣旨自是先皇所传。”于擎还是坚定如初。 巫谪这才指着自己手中圣旨的玺印,让众人前来看二者有何不同,众将士一脸雾水。 “先皇一直宠着小公主,公主七岁那年,将皇上的玺印磕坏了一点,自此这个‘既寿永昌’的‘永’字就少了下面这一勾,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诸位皆是受封过的将军,圣旨大家都见过,对比即知我二人手中的圣旨哪个是真正的传位圣旨。” “好像确实如此。”吴岩仔细看过,悄声说道。 接着覃巳和另一个将领也纷纷点头,这个将领名为李穹,此时不好意思地说道:“的确如此,我记得我第一次受封的时候,抱着圣旨反复地看,当时还以为这一块印泥没沾上。” 另几个人默不作声。 于擎直接恼怒道:“来人,将此几个反贼拿下。” 帐外窸窸窣窣涌进不少人,就要往巫谪和李穹等人冲来。 赤羽军也不是好惹的,也往帐中而来,两边形成分庭抗礼之势。 巫谪笑着对于擎道:“这么急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杀人灭口。”言罢,对着底下的将领和兵士道:“尔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