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

距离酒店不远处的巷子里，藏着卫转年和薛睽几人。他们探查到亦岁被带来这里，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正好撞上酒店停电。玖伺的人封了整栋楼，他们无法进入，便埋伏在这小巷子里，伺机而动。不多久，他们就见到酒店顶楼闪起火光和电光，卫转年焦急，想闯进去，被薛睽拉住了。

薛睽：“你先等等，等有人出来了再说，安扬说过，那个叫玖伺的红眼人把亦岁当实验品，他应该是来救她的，你这时候过去，两边红眼人夹击，咱们得腹背受敌。”

安扬也说：“对，年哥你放心，岁岁姐姐一定不会有事。我听他们说，那个玖伺对岁岁姐姐特别宝贝，你看，他还带着这么多人过来，这排场，啧啧。”

薛睽瞪他：“你少说两句。”

安扬纳闷：“我这不是在帮你说话吗？”

薛睽懒得跟他废话，对猪队友简直没脾气。

卫转年听了安扬说的话，脸色越来越黑。宝贝？谁允许的？玖伺怎么敢把亦岁视作自己的所有物？他对亦岁究竟做了什么实验？他……

卫转年只要想到亦岁可能受到的欺负，就恨不得把玖伺和易夭崎这些红眼人生吞活剥了，但同时，他又被深深的无力感包围，他恨自己不能保护好最重要的人。

“对面有人出来了！”安扬突然小声提醒道。

卫转年看过去，正见到一伙红眼人走了出来。亦岁在后面，被一件大衣裹着，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所幸看上去行走自如，没受伤。

卫转年下意识就想往前，被薛睽死死拽住：“你想找死吗？”

“我要带她走。”

“你今天带不走他！他们几个人，我们几个人？你刚也看到了那火光和电光，那不是正常的力量！说不定红眼人已经进化出了异能。你想送死我不拦你，但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

那边红眼人行动迅速，在他们说话间，车队就开走了。

薛睽：“我们跟上去，知道他们去哪儿才是要紧。”

这边，亦岁随玖伺走出酒店，上车前，她突然朝对面的巷口看去。

玖伺见她停下，问她：“怎么了？”

亦岁摇了摇头：“没事。”

刚才一瞬间，她觉得有人在看着她，或许是错觉吧。

她跟随玖伺的人驱车离开，玖伺就坐在她旁边，车里的气氛不知怎么异常低沉，亦岁不明就里，也不敢说话。车子在沉默中行进，可没想到，这路程没完了似的越开越久。她记得被送来酒店时，没这么远。

她终于忍不住打破了车里的沉默，问玖伺： “不回医院？”

玖伺嗓音低沉： “医院有人混进来了，不安全，我们换个地方。”

亦岁一时有些心惊，不知道他说的混进来的人是指易夭崎还是指之前那个食堂里的人，他会不会发现了卫转年的人？卫转年他们现在是安全的吗？

她思绪纷杂，一时想出言询问，一时又迟疑。

没想到，玖伺先开口了：“原来我竟不知，这么多人盯着你。”

“什么？”

玖伺好像憋了很久的话终于说出口： “易夭崎就算了，他跟我有仇。可我没想到，有茧人也在找你，竟然还混进了医院。是你的朋友？”

亦岁坚决不认：“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没人找过我。”

“呵，”玖伺轻笑，“他们现在就跟着车队呢，倒是有些能耐。”

他伸手拍了拍前座开车的红眼人：“通知后车，引开他们，如果堵不住，就地解决。”

亦岁猛地看向他，目露惊恐：“你！”

“怎么？”

亦岁压下自己心头的愤怒，央求道：“你能不能不要动他们，放过他们？”她不敢想，如果符蓁蓁也在那辆车上，不行，绝不可以……

玖伺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让我放过他们，你拿什么来换？你还有筹码么？”

他说的对，她已经没有筹码了，她连生死都在他手上，她拿什么来求他？

想通这一点后，她忽然便死心了。红眼人高高在上地碾压人类，她没有任何办法，她反抗不了，更别说让他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了。

人如猪狗，得不到神的垂怜。

玖伺见她一下面如死灰，放弃了所有希望似的，就觉得碍眼，他觉得，她不该是这样的。他突然从披在亦岁身上的大衣里抓过她的手来，摩挲着她纤细的手腕，慢悠悠说道：“我也不是不可以放过他们。”

亦岁像濒死的人突然缓过一口气来，也没在意玖伺的触碰：“真的？你要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