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4章 或许从一开始

一声刺耳的笑声嘎嘎响起，打断了正酝酿着昂然赴死的古晋的思绪。“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你！昊端家的杂粹儿！来的正好，快将你的头颅留下，告慰我古月家族逝去的英灵，让他们能早日遁入轮回。”

收回沉思的古晋眸光一寒，抬眸前望，不禁冷冷一笑。

“孽畜，你还未被这把怨念孽火烧死吗？莫要忘了，古月家族再悠久再伟大，已成过眼云烟，这里是天域的领地，本尊是天域的皇，如何处置这片老掉牙的土地，是本尊的事，你这半人半鬼的东西，哪里凉快待哪里去，休得在此碍眼！”

被一团暗红烈火包裹着的光启须毛皆竖，裂开大嘴嘻嘻笑着，喷出一团团猩红色的火苗。

“无知小儿，天地原本就是一个浑圆，何来天域地域之分！尔等目光短浅，画地为牢，数十万年来还滋滋自喜，古月山脉承蒙衍姮仙子的福荫，乃天地间唯一的灵气之地，你有何资格来处置这片土地？”

古晋嫌恶地一挥袍袖，将飘到眼前的火团拂开。

火团明明耀眼刺目，却一点热度都没有，还夹带着光启身上那种腥臭的味道，古晋不由自主地后退三步。

这兽人提及到衍姮仙子，古晋微觉迷惘，衍姮和阿衍，是否同一人？

没人能给天尊确切的答案，因为在他已封闭起来的情感里，压根就不想去知晓答案。

阿衍已湮，不复存在在这个多姿多彩，风云变幻的时空内，这是古晋拜访过地域后，强行灌输给自己意识中的一个定论。

他眸光冷凝，定定看着飞舞在阴暗空间内的火团，哪年哪月哪日，在古月山脉一条贸然裂开的大缝隙内，他看过到这种毫无热度，散发着阴寒之气的火团，那时他以为这不过是古月家族遗留下来的一种障眼幻术罢了。

原来不是......这是古月家族和天宫混战中战死的勇士的怨灵，被漫长的岁月凝练成怨念之火。

古晋的手紧握成拳，对等数量的怨灵储藏在天宫外的訩河，他们也在等待着超度，遁入轮回。

有一点微弱的星星之火在古晋脑海中蔓延开来，那条橘黄色的大裂缝从何而来，又因何骤然消失，再也找不到了？

他吸了口污浊的空气，强行忍着要呕吐的冲动，将这股臭不可闻的气体再缓缓吐出。

因为哪年哪月哪日，他遇见了一个青衣少女，被她吸引，为她疯癫，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在古月山脉的这次邂逅，是自己和阿衍与生俱来的缘分，也是无法弥补的遗憾，反正到了最后的最后，他都没能将阿衍留下来，包括她的人，她的心。

就算阿衍曾戴上天宫的赐婚凤冠，端坐在瑶婳宫内时，他和她的今生缘已近在咫尺，可愚钝的天尊，还是傻乎乎地推开了可载入史册的良缘。

或许从一开始，阿衍就不属于自己。

或许从一开始，阿衍的出现就是必然的，在那个时间节点，她准确出现了，并开启那条远古的峡谷，让天尊先行领略了一番古月山脉地底下的端倪，可惜那时的古晋，没有领悟到个中深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