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灰尘与飞虫在灯光下舞动着。

安德·莫纳克与蝙蝠侠安静无声的走在返回病房的路上。

他们都清楚，即使蝴蝶标本案的凶手并不是他，目前安德·莫纳克也无法为自己脱罪和辩解。

临踏入强化治疗区的最深层区域的那扇金属大门，安德脚步慢了下来，旁边的警卫已经提起了武器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安德对此置若罔闻，他看向蝙蝠侠说道：“谢谢你，蝙蝠侠，很棒的一顿夜宵。”

蝙蝠侠点了点头，二人继续向深处走去。

一扇又一扇的厚重金属门关闭，灯光逐渐被他抛之身后，终于，安德回到了他的病房中，躺在冰冷的单人床上闭上了双眸。

罗宾坐在蝙蝠车的副驾驶座上，看着蝙蝠侠从背光之处逐渐走到暖白色的照光灯下，他双手交叉至于胸前，对着蝙蝠侠说道：“你相信安德·莫纳克的那个说法吗？游戏主控角色什么的……”

蝙蝠侠坐进驾驶座中，一边说道：“在我找到更有力的证据前，这只是一个猜测。”

蝙蝠车驶离原地后扬起了阵阵尘埃。

“所以，昨晚蝙蝠侠带你去干什么了？总不可能是他想起来自己昨天忘记揍你一顿，于是深夜把你叫出去补揍了回来吧？”杀手鳄好奇的向安德·莫纳克询问道。

现在是早餐时间，大家都比较活跃。

安德勉强自己吃下了那坨卖相实在有些恶心的食物，听到杀手鳄的问话后，他说道：“没……他向我追问蝴蝶标本案的细节。”

“所以你真的是精神分裂症？或者什么双重人格？”稻草人怪声怪气的问道。

安德垂眸，各种复杂的思绪在大脑中飞速的掠过，他说道：“我不知道，但我确实在每一个案发时间段时出现在了案发现场所在的城市的附近，我又对那些命案毫无印象，所以我想可能我确实患有精神疾病，是个疯子吧。”

小丑似乎又来了兴致，他用迪O尼公主的语气说道：“你有一个悲惨的童年吗？”

“什么？”安德一时没接上这个可笑且很可能会受到律师函警告的梗。

“你有一对会家暴欺压你的父母吗？”

“你有一张被人嘲笑欺辱你的外表吗？”

“你哈哈哈哈、咳，你经历了最糟糕的那一天了吗哈哈哈哈——”说到这里，小丑自己先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我最糟糕的一天就是当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阿卡姆病房中，并且与你们这群疯子成为了邻居。”安德几乎被小丑的语气激怒了，他恶狠狠的说道。

“哦，那你确实是个疯子。”小丑嬉笑道。

F**k！

但不管怎么说，安德还是逐渐适应了在阿卡姆的生活，甚至也习惯了在这什么都没有的还没他家厕所大的房间中锻炼身体，闲暇时偶尔与室友们闲聊两句，当然，他将自己大多时间都放在了游戏世界，完成每日任务后就泡在魔法图书馆内看书。

就这样，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安德也迎来了自己的第二次治疗。

警卫人员来到他的病房将安德的双手捆绑禁锢起来，然后将其固定在束缚床上推出了病房。

刚出自己的病房大门，他就闻到了一股略显浓郁的酒味，不过他也没想太多，对于这些可怜的警卫人员来说，每次来到这个区域尤其还要将需要接受所谓精神治疗的疯子从病房中带出来，对他们来说都无疑是要在鬼门关走一圈的举动，喝些酒壮壮胆也是常态。

不过安德还是希望他们能明白，自己并没有他的室友们那么难相处，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觉得自己绝对是整个阿卡姆疯人院最配合他们的病人了。

安德·莫纳克再次被带到了那间审讯室，对面坐着的也仍然是他现在的主治医生格雷琴·维斯勒医生。

“好久不见，莫纳克先生。”维斯勒医生笑眯眯的对着安德打了声招呼，态度称得上亲和。

安德·莫纳克也朝着这位称职的医生问了声好。

两人正是开始了第二轮的治疗，但这一次，安德·莫纳克已经知道自己并没有杀人，凶手也并非他或他那并不存在的第二人格，所以对于维斯勒医生老道的诘问他露出了较之上一次时更加轻松，总之是旁观者的态度。

安德也没有意识到，正是他的这个态度的转变，让对于蝙蝠侠与安德·莫纳克之间的对话内容一无所知的维斯勒医生产生了误解。

这一次的治疗结束的依然很快，安德·莫纳克再次被送回了病房中，维斯勒医生坐在略有些阴冷的审讯室中，眉宇紧锁着。

良久，她在电脑上敲打起来。

同理心与道德感减弱，安德·莫纳克疑似已经接受了自己是蝴蝶标本案凶手的事实，并对此身份接受度良好。

暂时不建议降低安德·莫纳克的危险等级，暂时不建议将安德·莫纳克安排到其他病区。

主治医生：格雷琴·维斯勒

虽然安德不知道维斯勒医生对自己有了新的病情判断，但他也清楚，像这种所谓的治疗并没什么意义，心理医生只是在研究和记录他们这些人的精神状况变化，并不给予任何的治疗手段，这对于本身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