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七十章
玩意儿?”
秋澄脸颊微红:“不关你的事!”
徐晟来了兴致:“给我瞅瞅?是你的画?”
“想看?先打一架再说!”
表兄妹如常闹个没完,阮时意和周氏互望一眼,无奈而笑。
正吵得不可开交,秋澄忽然噤声,嚣张态度尽收。
阮时意微觉讶异,抬眸正正对上齐王夏浚的笑容,连忙与周氏、徐晟起身行礼:“见过齐王殿下。”
“徐夫人安好,公主别来无恙,”齐王简单打了句招呼,笑眸转向阮时意,“上回行宫温泉之行,不知阮姑娘是否合意?”
此言一出,余人脸色骤变。
秋澄去年离京前,齐王待她颇为热切,送这送那异常大方。
从秋澄微妙反应可辨,这丫头或多或少对齐王有那么一点意思。
此番,齐王一来便表现和阮时意熟络,还提“行宫温泉”这等略含暧昧的言词,听起来像是他相请的一般,教阮时意心下窝火。
“殿下说笑了,”阮时意淡声回应,“小女子承蒙郡主邀请,品茶赏雪,岂有不合意之处?”
齐王寒暄片晌,扯了义善堂的事;阮时意按下恼火,一一应对。
秋澄如坠云雾,不明所以。
是“阮姐姐”趁她不在,勾搭先生和齐王?抑或……齐王是个见异思迁的大坏蛋?
但有一事,她非常确定——她特地从赤月国带来的礼物,完全没有送出手的必要!
哼!枉她悉心攒下赤月国国宝蓝凤的珍贵尾羽,亲手做了一把紫竹翎羽!
等齐王寒暄完离去,秋澄忿然将怀中长形包裹丢进徐晟怀内:“你要看。是吧!拿去拿去!不用还我!”
徐晟暗觉小姑娘脾气难以琢磨,打开裹布,险些被一束炫彩光华的宝蓝色羽毛弹中脸额,登时一蹦而起。
“你随身带个蓝色鸡毛掸子做什么!”
秋澄气极:“用来抽你!”
徐晟转目望向阮时意,无端想起祖母屡次因“先生”而揍他,吓得急急推还给秋澄:“我才不要这玩意儿!”
秋澄几乎真要抽人。
正逢一蓝袍少年微笑行近:“小公主,伯母、阮姑娘安好。”
秋澄见是相熟的蓝家大公子,气呼呼把紫竹翎羽塞他手上:“给你!”
“……?”
蓝豫立茫然握住竹柄,半晌后,礼貌而尴尬地道谢。
因秋澄如气炸河豚,而徐晟避之不及,只有阮时意捕捉到蓝豫立眼里泛起小甜糕般的笑。
徐家人嬉笑打闹之际,四国名宿、周边七族的书画同好已各自就座,或谈笑或争论,十分热烈。
阮时意正欲和秋澄解释,暗示齐王有古怪,却见一灰袍中年男子带领两名年轻人,皮笑肉不笑,昂首阔步而近。
嗯……这人,她倒认得。
她的“亡夫”徐探微被誉为当朝四大名家之首,其余三人尚在人世,分别为擅长花鸟的阮思彦、极善人物的傅元赟,以及界画楼台首屈一指的倪恺。
而面前男子,却是“四大名家”之外的山水画家元逞。
他画技精妙,风格出众,名头却始终被“逝世”多年的“探微先生”压着,迟迟挤不上“四大家”。
元逞屡次提出,要让弟子与徐家后人一决高下。
阮时意以“徐太夫人”的身份回绝数次,且宣称徐家人早已改行从政、从商、习武,根本无须比试。
元逞则咽不下被压大半辈子的憋闷,总想找回场子,乃至宣称,如徐家人认输,不妨公开“探微先生”的全部画作,以供世人步趋逸躅。
阮时意起初欣赏其山水画出类拔萃,待他还算客气;后觉此人纯属无理取闹,行事全无大家风范,没再搭理他。
没想到她人都“死”了,对方却不死心。
当下,元逞对周氏一揖,说完对“徐太夫人”的悼念之词,又扯了两三句冠冕堂皇的客套话,而后直奔主题。
“探微先生辞世数十年,太夫人随之仙去。徐家连续两代人藏匿锋芒,乃书画界极大损失,何不找寻机会,与我元家好生切磋一番,互赠墨宝?”
元逞嘴上客气,实则暗讽徐探微后继无人。
周氏早知这人难缠,又恐说话不当,被对方抓住把柄,毁了公爹声誉,一时踌躇未语。
阮时意已非徐家主母,不便插话,忽见翰林画院门边上步出一昂藏挺拔的青灰身姿,犹豫是否请徐赫以族亲身份接受挑战。
未料,徐晟满脸不耐烦:“一晃十年,元先生仍执意要徐家子孙的画?择日不如撞日,晚辈不才,即席挥毫便是!”
他不等元逞回话,径直从一丈高台翻身跃下,直奔至前方画案边,简单与画师打了个招呼,提笔蘸墨,郑重其事落墨。
他本就面目俊俏,举手投足间尽显世家子弟的高华。
无可挑剔的五官被金晖细细勾勒,眼神流露少年郎的豪情峥嵘与笃定气势。
只过了不到半盏茶时分,他搁笔退开,笑貌张扬狂肆。
“元先生,拿走不谢!徐家人收藏颇丰,不需要你们回赠丹青墨宝!”
元逞刚从台上慢吞吞下来,闻声挪步,只需一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