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番外(四)
热雾萦绕的闺房里,水声潺潺,浴桶旁设着一座三扇屏风,遮掩光景。
婢女芙岚从屏风里退出来,缓步离开房间。
浴桶中的女子满身痕迹,青红点点,窈窕的身姿藏在热水里,浸入水中的长发缠绕细腰。
那杨柳细腰上残留着指印,不知是被谁紧握了多少次。
沐锦书趴在干净的浴桶边缘,秀眉紧锁,神色隐忍,只见温热的水面荡出圈圈涟漪。
许久之后,纤白的小手从水中抬起,指尖一抹淡色,见此沐锦书低下首,泪水如珠般落下来,抽噎几声。
心中不止是委屈,还有赌气,她不知道这该是谁的错,但再也不要理会兄长了,也无法面对这个人。
...
宽敞的宫殿里,炭火已稀疏,汤药摔落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床榻帐幔拉垂着,不过男人仍是被声响吵醒,太阳穴一阵疼痛,缓缓撑起身子。
只听那打破汤药的婢女将地上的碎片和汤药收拾干净便匆匆退下,并未察觉男人的苏醒。
帐幔里视线微暗,谢明鄞沉着眉目,轻揉太阳穴,久久后转过神来。
才逐渐意识到满榻凌乱,还有欢情过的痕迹,谢明鄞身形一僵,揭开被褥,里头那一抹落红分外显眼。
一时情急,谢明鄞大病初愈,猛咳起来,入殿来换新炭的宫女听见声音,上前想撩起榻幔,“二殿下,您可是醒了。”
只听里头的男人沉声呵斥,“退下。”
宫女一顿,连忙退回原位。
谢明鄞面容沉着,几许苍白,瞥向锦枕旁那淡紫色的肚兜。
“本王睡了多久。”
隔着檀色榻幔,宫女看不到里头的情形,低首道:“到今日,殿下浑浑噩噩快三日了。”
谢明鄞眸色深邃,将肚兜拿起,料子柔软,有她的体香。
“昨夜谁来了。”
宫女回道:“是...是昭宁公主殿下,不过今儿一早便不见了人,好像是回去了。”
听此,谢明鄞轻攥着那衣料,心乱如麻,昨夜所经历的映入脑海,那不是做梦,是真的她......
他脑子不清醒,做了不该做的事。
***
仲冬寒月,皇城白雪覆盖。
二皇子受罚重病三日,刚好转便身旁狼裘,前去琼思斋,一路上跟随的太监急得不行,这病尚未痊愈,怎又能受寒。
琼思斋内,沐锦书刚睡一觉,用过避子汤的她寒得厉害,正喝着参汤。
婢女便急匆匆从外头赶来,说是二皇子从延晖宫赶来了。
沐锦书听言,纤手一抖,险些没拿住汝碗,昨夜刚出那档子事,他怎还来琼思斋,也不怕叫人生疑。
沐锦书紧抿着唇,将参汤放下,心绪微转,不知他病可好些了......
这念头刚起,便连忙被她压下去,那才不是她的兄长呢,兄长才不会如此对她。
一气之下,沐锦书道:“我不见,寻个借口让他回去歇息吧。”
她如今不敢见他,昨夜之事更是难以面对,在她心目中,二哥素来清雅肃正,是个高节清风之人。
那种事让她感到陌生,更是难以接受这样的他,这个哥哥便在心里变了味。
芙岚愁眉看着自家公主的神色,自是心疼公主的,那满身痕迹见了都吓人,二殿下下手怎能如此重。
芙岚退下后,一时赌气,在厅堂里便对着二皇子说了重话。
“公主为了‘照顾’您,病得厉害呢,公主也不想再见到您,二殿下还是回去养病吧,若是病重了咱公主可担待不起。”
谢明鄞不禁咳嗽,清隽的面容微白,沉凝须臾后,问道:“除此之外,她还有说什么。”
芙岚瞧着他,想想自家公主的那身子,便觉得可怜委屈,她壮了壮胆子,说道:“公主说您愧为义兄,做这些强占的事,算什么!”
“您要有心的话,便莫坏了公主的名声,以后正大光明地娶回去,才算个理呢。”
谢明鄞神色深沉,衣袖的手紧握,在茶桌旁坐了许久,他才缓缓起身离去。
芙岚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琼思斋,才敢大喘一口气,拍拍胸口,轻抚心情。
二殿下好说也是皇帝之子,没几个奴才敢惹怒,她说这样放肆的话,足够她掉脑袋了。
没想到二殿下什么也没说,眉头都也不皱一下,便就此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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