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钗
灯火摇曳,视线微暗,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被马车的行驶声掩盖着。
在他欺压下,沐锦书的身子被围堵得左右难逃,呼吸紧促,随着唇齿的失防,推着谢明鄞宽肩的手逐渐泛软。
二哥又哄骗她...他们不是这样的...
几个呼吸间,沐锦书脑子晕乎乎起来,她不擅长亲吻,只是笨拙地被他牵着走,唇舌有些发麻。
待吻罢,温软的唇瓣也叫他吻得娇红莹润,轻启着喘息,通红着面颊,看起来既纯又欲。
这仅仅只是一个吻,就已使她自顾不暇,本能地想亲近他,怀里总是暖暖的。
少时深冬落雪,弄雪冷了便往兄长身旁凑,二哥总是暖的,梦里也是暖的,是潮热且荒唐的。
或许是趋于本能的想念,沐锦书没有将他推开,更不知自己怎么了。
无人发觉车厢里的动静,马匹还在缓缓奔走,去往皇城。
谢明鄞单手搂紧沐锦书的身子,低首靠在她的颈侧,气息热热的,“莫出声。”
她裙摆上的水仙花清雅含蓄,似乎是与她相衬,但似乎又不与她相衬。
谢明鄞眼眸微低,裙摆藏住了他修长分明的大手,直到触到裙底那抹动情的象征。
沐锦书齿间溢了一声,而这一声将她从迷朦中唤醒,然后意识到什么,伸出柔白的纤手紧抓住他的手臂。
娇美的容颜上皆是慌乱,从何时湿润的,她都未曾意识到,是被他发现了......
谢明鄞薄唇微勾,染着水泽的五指握住裙下的纤腿,他对此有些喜悦,妹妹竟这般容易动情,可是因为他?
沐锦书怔怔地望着他,衣衫不整,肩颈上染着被谢明鄞啃的印子,娇艳动人。
马车尚在官道上行驶,身处野外,自幼熟读女则,严守宫规,她竟然......
羞耻感涌上心头,沐锦书眼眶泛红,转眼间便染上泪珠,扑簌簌地掉下来。
她不是那种轻浮的女子,才没有觉得很舒服......
见沐锦书突然委屈地哭起来,谢明鄞一时慌了神,收回裙下的手。
“莫哭。”他哄着道:“二哥不碰了。”
车厢内微弱的灯火依旧摇曳,马蹄声阵阵。
坐于外头的侍卫似乎听着了公主的哭声,欲推开车帏帘询问,却被里头的楚王喝斥了回去。
......
许久之后,马车入了京城,此时已至宵禁之时,不过金吾卫在看了楚王的令牌后,都不敢再拦。
马车一路送到后宫门阕前,外头的侍女将昭宁公主扶下马车,依旧衣裙整洁,清雅大方。
赶马车的侍卫偷瞥几眼公主,就是杏眼微湿,唇红欲滴的,楚楚可怜。
一看就是哭过了,只怕是同楚王殿下吵了一架。
殿下性情清正,不常与人为恶,向来疼惜公主,如今怎么还欺负上了?
夜凉,侍女给沐锦书添了件披风,她拈着领子轻拢,正站于马车前,已经派人去传太监来接公主。
谢明鄞提着衣摆下了马车,目光在沐锦书空了一边的发髻上略有停留,将手里的珠钗递向她。
方才落了一支珠钗在车厢里,忘记替她戴上了。
沐锦书水眸轻睨珠钗,略有撅唇,伸手去拿过来,此刻心里还是在羞,还有些气。
谢明鄞单手负于身后,温声道:“下次我去琼思斋,你别闭门不见我。”
沐锦书拈着珠钗收入袖里,不回应他。
宫阙中有太监提着灯笼,疾步正赶过来,谢明鄞多看她几眼,也就不再多言。
片刻之后,沐锦书便跟着提灯的太监缓缓离去,倩姿窈窕。
方才下马车时,她腿都起不来,还是车里的谢明鄞扶住她的手,才下的马车。
谢明鄞淡淡一笑,见她远去后,便上马车回楚王府。
****
回琼思斋后,沐锦书心里都胡思乱想的,沐浴时,她趴在干净的浴桶边缘,看着檀桌上的香薰球。
亲就算了,还掀她裙子。
沐锦书想着便有些愤愤不已,撩起水花溅在香薰球上,背过身去。
待沐浴完,沐锦书用了些杏仁羹,才入榻休息,或许是乏累,沾枕便着。
之后的几日,夏暑又炎热了几分,听闻太子被留在宜寿园两日才归,是为朝野的事。
不过太子妃是提前回来的,但沐锦书没有去东宫拜访,近两日,除了去凤仪宫请安,她便没有离开琼思斋。
皇祖父提点了她,她就专心习画。
楚王府来了一次人,沐锦书还是闭门不见,那日二哥问的话,她可没答应。
再说了他职务繁忙,不便常入宫来,不来才好,沐锦书省得若是再见到,心意烦乱。
七月将去,炎热的天色逐渐有了一丝凉爽,午后的虫声清脆,庭院的花开娇艳。
简素雅致的凉阁里有些淡淡墨香,干净的地板上散乱地陈铺着宣纸,纸上笔墨所画是翠竹。
沐锦书一袭天青罗裙半躺于清凉的地板上,外披的轻纱短衫半露着玉洁的左肩,身段玲珑有致。
她意兴阑珊地瞧了两眼宣纸画,便侧枕着手臂,笔砚放在不